孙公公自然知道元贵妃此时来见皇上, 是要做什么, 便也卖了她一个好,“回贵妃娘娘的话, 皇上现下正在处理要事, 现在恐怕不方便见您……”

“驸马爷的事,您已经听说了吧?”孙公公压低了声音, “事关通敌叛国, 皇上不得不慎重,所以才下了密诏在暗中查探,并未将此事宣扬出去。”

“您且放宽心,若驸马是冤枉的, 皇上会顾及着嘉宁公主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元贵妃也只能先回长春宫, 从长计议了。

“知道了。”她将手搭在明桃手腕上,走出了干明殿, “告诉皇上, 本宫过些日子再来看望他。”

“是, 奴才明白。”孙公公目送着元贵妃的仪仗离开, 抆了抆额上的汗, 叹了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

炎热的午后蝉鸣声此起彼伏, 滚烫的阳光落在身上, 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姜梨白站在长春宫门口张望着,却一直没有见到她的母妃回来。

春喜拿着手帕,再一次为她抆干了脸颊上滚落的汗珠,“公主,您别着急,贵妃娘娘一向得皇上爱重,她会为您处理好此事的。”

“现下天气闷热,您还是去屋里等着她回来吧,外面实在是太热了,您小心中了暑气啊!”殿内四周角落都摆放了冰块,所以屋内比外面凉爽了许多。

姜梨白没将这些话听进耳朵里,她全部心神都在门外。

日头高照,她的耐心快要耗尽时,她母妃的仪仗终於出现在了拐角处。

等了这么久,想必她的父皇定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得都与母妃讲了。

姜梨白抬手捂着跳得极快的胸口,小碎步走下了台阶。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母妃并未探知到此事一星半点的情况。

回到清凉的屋内,元贵妃没等姜梨白着急,淡声开了口:“你的父皇并未见我。”

“为……为什么?!”姜梨白以为自己听错了,“父皇没有见您?”

元贵妃轻叹一声,低声说了孙公公与她说的话。

时间慢慢流逝,姜梨白明白了。

顾蕴被抓,还真是因为纵火一事,甚至还掺和进了叛国的罪名里……

“你的父皇虽然对你我都十分宽厚,但此事涉及到别国,他不想我们参与进来。”元贵妃摸了摸姜梨白的脑袋,声音听起来极为无奈:“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对於此事,我们最好别在明面上让你的父皇为难。”

姜梨白低着脑袋,心口处说不出来的滋味。

原来也有她的母妃不能为她处理好的事情。

原来她们一家三口也并不是只有亲情的一家人。

但姜梨白也明白,她的父皇和母妃与顾蕴相处时间很短,并不了解她的为人,所以会对她产生怀疑,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