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乔栗子顾左右而言他。

“真的不要吃点心?”沈从容说,“特意给你带的。”

“……”乔栗子才发觉自己刚拿没有胃口做了托辞。

她镇定地圆回来:“想吃热的。”

沈从容说:“这边有家馄饨店,我原来经常去的,做的蟹黄馄饨特别好吃。”

“这个点还开着?”乔栗子说,“远吗?”

“营业到两点。”沈从容说,“我领你去?骑自行车就能到。”

她们边上就是拍戏用的道具,漆成纯白的单车。性能说不上多优异,但像所有文艺片里的一样漂亮。

“骑这个去?”乔栗子兴致盎然的眼睛看着她,像学生时代听到逃课计划似的。

“走吧,”沈从容说,“我请客。”

“还叫别人吗?”乔栗子问。

沈从容说:“我没那么多钱。”

“那算了。”乔栗子露出一个短促的笑,“就咱俩。”

——咱俩。沈从容听她吐出这个词,心里像装了个热气球,一路能飘到平流层。

她们一人推一辆道具出来,外面是晴朗得没有一丝云彩的夜空,贴着一片薄薄的月亮。

一开始进行得非常顺利。

行人很少,地上零落着细碎的淡黄花瓣,风里弥漫着桂子香气。

与白昼的尘嚣截然分开的,另一个寥阔世界。

然而很快就遇到了瓶颈。令沈从容始料未及。

在此之前,她虽知道这间馄饨铺子离得很近,却从未尝试过和人骑行过去。而这个问题是不会在机动车行驶时突显出来的——

这个路不是水平的,它有坡度。

还是上坡。

乔栗子和沈从容挥汗如雨,奋力踩踏板五分锺,车子前进了几十米。

期间有个夜跑的老大爷,穿运动鞋绑发带,轻轻松松从两人身边经过,留下一句:“加油!小姑娘!”扬长而去。

乔栗子回过头,正好和同样骑不动车的沈从容对视,两人同时大笑出声,笑得浑身没有力气,车子都差点倒退回坡下去了。

“我不行了。”乔栗子跳下车,整个人不能自已地蹲下,“我笑得想死,腹肌都在疼。”

沈从容也在旁边缓了一会,才走过去伸手将她拉起。

对方的手被风吹得带着凉意,那温度通过皮肤的接触传至掌心,如同握住一块软玉。

幸好现在很黑,不然沈从容就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发红的耳朵。

抵达馄饨店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脱力了,主要是笑的。天知道怎么一切都那么好笑,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滑稽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