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耽搁,继续往后翻去。
后面的就是正常的日记形式,标注了时间时期,原主简要描写了自己日常遇到的事情,由此生出的心理感受。
但其中大部分内容,居然都与景言卿有关。
耀星和楚导过去没有合作,并不意味着耀星和景家也没有交集。
娱乐圈是个大名利场,利益纠葛兜兜转转,无数看似毫无关系的人,也被价值利益名利等无形的东西,凝成的千丝万缕悄悄缠住。
景家身为这个圈子里的地头蛇,景家太子爷景言卿,无疑是其中最受人瞩目的那一波人。
原主曾远远望着景言卿被众人簇拥而过,他笑得嚣张肆意,活的痛快淋漓,行事作风也从不收敛。
多么快活啊,原主想。
她身上与生俱来背负的枷锁,锁链牢牢困住她的四肢。令她很少开怀展颜,遑论如此轻松畅快的大笑。
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羡慕什么。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想要什么。景言卿身上有她羡慕的东西,原主就不自觉想要主动接近他。
景言卿自小锦衣玉食,在无数吹捧中长大,活得极端自我也极端快乐。原主不理解他如沟壑般填不平的欲望,却本能羡慕他的潇洒快活。
她想与景言卿在一起,她不求他的钱财权势,只爱他的张扬恣意。她只想从景言卿身上,汲取到一点勇气,催生出自己对生的渴望。
让她可以在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勇气。能够让她维持自己这条烂命,继续苟延残喘活下去的希望。
景言卿对花宴秋的关注让她产生了不安,她怕这位好用的工具人会离她而去,因此对花宴秋的针对,仿佛是一种恐慌之下的报复性举动。
她不爱景言卿,她对景言卿的感觉,也不是男女之间那种荷尔蒙诱发的冲动。
她只是......离开了景言卿这个活的异常鲜活的人,不能从景言卿的虚情假意中,攫取到自己想要的细微的勇气,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於世的必要性。
她好像......就没有办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继续活下去了。
原主的日记语焉不详,也没有很详细按照时间线,将前因后果一一展现出来。
沈曼语靠自己连蒙带猜,勉强拚凑出原主和景言卿相识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
大部分时候,原主的精神状态看上去都不是很好,笔下的文字颠倒错乱,给人一种喃喃自语、语无伦次的感觉。
她心上的创口一直在溃烂,痛不欲生的感觉死死包裹住她,令她无时无刻不在尝受剜心之痛。
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找谁求助,又能找谁求助。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流脓恶化,这个导火索带起的一系列负面的连锁反应,最终彻底摧毁了她求生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