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离别这四个子寓意太过不详,刚好戳在沈曼语心底的痛点上。剧烈的恐慌没有得到收敛,反而更加汹涌强势。
她不受控制地想起小助理和经纪人的对话,那句“可她没事儿,救她的这个......”反反覆复在脑海中回荡。
不详的预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沈曼语想要开口说话,话还没说出来,泪水反而先掉了下来。
成串成串的泪珠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涌出,完全不受其主人的控制,沈曼语紧紧咬唇,勉强压制住自己的哭声。
只要一想到花宴秋有可能会因她而身死这件事情,她这些天一直不敢相信此事,轻飘飘在天际游荡,始终落不到实地的魂灵,才终於有了点真实感。
强大的悲伤如迅疾飞来的箭矢,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痛苦浪潮般淹没了她,她不由自主攥紧拳头,喉间发出一声小兽般痛苦的悲鸣。
花宴秋一语落下,沈曼语的情绪不但没有受到安抚,反而听到耳边的喘息突然粗重起来,轻微的哽咽声一下一下敲击在她心脏上。
她感觉到颈边滚烫的泪水越来越多,最终,泪水的主人稍微拉开了点距离,腰间的手松开一只,好似是在拭泪。
心上人如此悲伤难过,花宴秋如何还能保持理智?
她再也忍耐不住,趁着沈曼语松手的时机,转过身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语速加快,追问道:“曼曼,到底怎么了呀?”
沈曼语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抬眼看她。她满脸都是泪,悲伤那么多那么大,泪水夺眶而出,怎么抆都抆不干净。
“没事儿,我......”她失魂落魄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只是一想到要和你分开,就很难过很难过。”
她像是只失了方向的小兽,茫然找不到出路。满怀希冀地瞧着眼前人,对她的信任依赖满到几乎快要溢出来。
花宴秋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有种不知名的情绪一直在发酵,闷闷地胀满了整个心间。
她又拉着沈曼语在化妆桌前的椅子上坐着,这次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没再松开。花宴秋用另一只手够了桌上的纸巾,小心翼翼替沈曼语抆干眼泪。
有了这片刻缓冲功夫,沈曼语的情绪逐渐稳了下来。花宴秋还拿着纸巾轻轻抆拭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极尽柔和。
她稍显冰凉的手指在此过程间,难免会触碰到沈曼语眼周的肌肤。
沈曼语从方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这会儿不禁多了十分不自在。
再一想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的失态,甚至丢脸到在花宴秋面前之前哭出来。霎时间,沈曼语尴尬到整张脸都羞红,艳丽的红意一直从脸侧蔓延到耳根。
花宴秋换了好几张纸,抆了又抆,泪已经抆干,她却没有立刻收手。眼见沈曼语的情绪缓和下来,她一直压抑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些。
花宴秋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她冰凉的指尖也被沈曼语滚烫的肌肤熏上几分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