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方方张开双臂,对沈曼语笑道:“马上就要分开了,就不说来个离别吻,请问沈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拥有一个正式的拥抱呢?”

沈曼语的脸腾一下涨红了,瑰丽的嫣红恰如夕阳西下时,天际绚烂的云雾缭绕,是极致的妖艳灿烂。娇艳欲滴的玫瑰颤巍巍张开花瓣,露出自己最娇羞的内心。

这谁能忍得住啊。

花宴秋眸子落在她的身上,紧紧盯着她的一颦一笑,舍不得移开分毫。她用哄小孩儿入睡般的口吻,轻声诱哄道:“曼曼,过来。”

沈曼语其实已经开始怂了,刚才情急之下脑子一抽,完全忘了自己平常讨厌肢体接触这回事儿,这会儿理智回笼,她本就浑身僵硬,羞愤欲死。

花宴秋再这么一说,她哪还敢真顺着她的心意过去啊。

她磨磨蹭蹭摸着面前桌子上的纸巾盒,没看花宴秋的动作,底气不足道:“凭什么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多没面子啊?”

花宴秋受了她不轻不重的一怼,面上神色依旧坦然自若,没有半分恼意,她仍旧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动作,含笑道:“怎么,难道你不敢吗?”

花宴秋不是个纯粹的大善人,她有自己的心机计谋。既然知道沈曼语受不得激的性子,又怎会不利用这个现成的缺点?

她说的十分轻柔缓慢,几个字辗转从唇齿间溢出,温柔地像是在情人耳边吐出的告白。

但越是如此,就越是显得话中的挑衅意味更加浓重。

果不其然,她话音落下,沈曼语瞬间炸毛,“唰”得一下抬起脑袋。

她怒视花宴秋,眸子里几乎要迸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用激将法,我、我绝不会上你的当!”

花宴秋轻描淡写道:“所以你是真的认怂了?”

沈曼语怂是一回事儿,被花宴秋指出来自己怂又是另外一回事。就跟那句话一样,女人可以不行,但不能被别人说自己不行。

她沉着脸想了片刻,觉得不能让花宴秋再这样得意下去,老虎不发威,她还当她是条病猫呢!

花宴秋的双臂完全打开,张开的幅度很大。沈曼语从椅子上站起来,快走一步,借助前冲之势,一头撞进她怀里。

花宴秋被这庞大的力道撞得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勉强合上手臂,搂住怀里不听话的沈曼语,努力稳住自己身形。

她眉心重重一跳,心跳的速度骤然加快,倒不是因为这个拥抱的美妙滋味。

这种时候,谁那么心大,还能感受到这些啊——完全是被沈曼语这个小混蛋给气的。

沈曼语也不想想,她自己将重量全部施加在她的身上,万一她没能掌握住平衡,直挺挺倒下去,沈曼语这小混帐能落得什么好吗?

虽然如此,总归她是垫背的那个,就算她真被沈曼语推倒在地。有她在底下垫着,沈曼语也吃亏不到哪去。

这个狗东西,真是将一切都算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