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对方的亲口证实,她这一切,都还只是停留在猜测的程度罢了。

想了又想,她慎重地打下几个字:“好的,我会的,谢谢你。”

话一发出去,沈曼语自己都有点无奈。她应该继续追问,应该试探试探对方的态度,而不是,只发了这么一句无聊的废话文学。

可她不知道原主日常和对方交流的语气是种什么样子,莫城只是个不太了解彼此性情的经纪人而已,他们的关系本就说不上有多亲密。

但对方、对方极有可能是原主的妈妈啊。

当母亲的,怎么可能察觉不出自己女儿的异常?

万一她试探未果,反倒被拆穿了身份......

救命。这也太惨了吧!

方才的几个字,好像就已经花光了沈曼语的所有勇气,她重重躺倒进沙发上,翻了两个滚,仍觉得胸口好像有股火在灼烧。

沈曼语大脑烫得厉害,她随手拿过一个抱枕,蒙住自己滚烫的脸颊,这样掩耳盗铃般的举动,似乎起到了一丁点作用。

也或者是视线看不见,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黑暗包裹住她,沈曼语急促跳动的心脏才渐渐缓和下来。

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但这种被母亲放在心上,如此怜惜爱重的滋味......

沈曼语继续翻了个身,抱枕随之平放到沙发上,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埋了进去。

虽然这种被人关心在意的感觉很奇怪,心里剧烈涌动的情绪,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命名。

但是不讨厌这种感觉,完全不讨厌。

浅浅的欢喜仿若藤蔓的小脚丫,一点一点蔓延上心脏。沈曼语闭着眼睛,在心里反覆回味这种滋味。

家人的关爱,母亲的关怀,与此相关的众多情绪,对於孤儿出身的沈曼语来说,都太过奢侈了。

她能期待什么呢?她什么也不能期待。从一开始就没有的东西,连努力的方向也不会有。

这种先天的差距,跟后天的努力的没有任何关联。不管她是被遗弃的,还是父母出了什么意外,亲戚无力抚养,将她送到的孤儿院,最终的结果也就只有现在这一个。

她没有父母,孤儿两个字,便足以诠释这场悲剧。

但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没有尝试过拥有父母的快乐,自然也不会去期待什么。

父母这个字眼,只是课本里的名词,写在本子上的毫无意义的字眼。她一个孤儿,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这当然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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