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对我有没有过认真?我究竟有没有过成为她温柔待人的例外?那个特殊的偏爱,我究竟有没有得到呢?”朱婧然哭着喃说,“抱歉,我真的没忍住,我没想哭的。但是程颜你知道吗?在看到你回君总消息时认真专注的脸的时候,我的情绪真的一下子绷不住了。”
程颜原来还端得住的表情微微一变。
朱婧然拿卫生纸抆眼泪,抆的眼睛都磨红了:“有时候看到你和君总的相处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我们两个是多么相似的处境,在这两段关系中,一样存在年龄、工作、生活和思维的差距,但你就能和君总相处的那么好,好的像是在谈恋爱一样,我呢?”
又是一句好的像是在谈恋爱一样,砸的程颜脑袋嗡嗡的。
她决定看在朱婧然悲伤过度的情况下,原谅她的失言。
“我感觉我就像是个笑话。我曾说过爱情抵不过现实,但我真的没想到,我得偿所愿的爱情竟然短短几个月,还比不过一纸协议来的稳固可靠,甚至甜蜜。”
程颜绷着脸说:“那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自己都说了,齐璐对你有感情,又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厢情愿。你们只是不合适,又不是中间都没有出现过令人愉快的事情,总不能分手了,就否认那些情浓的时刻吧?”
至少曾经她在朱婧然脸上目睹过的甜蜜不是假的。
可能沉浸在自己悲伤里的人是很难听得进别人的劝言的,朱婧然吸了吸鼻子,哭的很难过。
相交那么多年,程颜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
大排档桌子上的纸确实有些粗糙,磨的朱婧然眼睛红通通的,偏偏她手劲还不克制,程颜忽然想起自己随身带的手帕了,递过去给她:“用这个抆,小心你眼睛磨的第二天疼。”
朱婧然下意识道:“反正哭完眼睛第二天也是会疼的。”
听着还特别有经验。
但她还是接过了程颜的手帕,材质上佳的定制手帕抆起来眼泪,确实不是烧烤大排档批发的卫生纸能比的。
凉凉的,还很轻柔。
最主要的是真的不磨眼睛了。
朱婧然情绪发泄后慢慢止住眼泪,低头看手里捏的起了褶皱的手帕,素白的手帕下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展翅欲飞。
“你什么时候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了?是和君总学的吗?”
程颜看她终於不哭了,松了口气:“管它是和谁学的呢,你用着舒服不就好了。”
朱婧然盯着桌角团成一团的卫生纸,又看了看手里的手帕,忽然来了一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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