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香槟酒液的嗓子好像被粘住了,撕扯间只能发出喑哑的气音。
“你……”
程颜的身影停在最后一段台阶上,笔直而修长的腿站的齐整,白色的袜子将漂亮的脚踝包裹的十分严实,扎进黑色皮鞋里。她瘦白漂亮的手指间夹着白色的病例本,白大褂的胸前口袋里还插着一根黑色的签字笔,见到呆立的女人时,居高临下的露出一个笑容,顿时冲散了一些全身无机质的冰凉感。
只是浮於表面的微笑,让她看起来更有一种冰冷的,不近人情的质感了。
“君小姐,晚上好。”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君涧清的喉头滚动,被酒液粘住的嗓子发声时带了一股粘稠的味道,“程医生,晚上好。”
“君小姐回家的不是很早呢。”程医生微微蹙眉,关切地开口。但眼眸深处紧紧锁定住来人的微光,又让人觉得她的关切如此虚假,别有用心。
七点半,其实也不晚。
但君涧清露出一个浅笑,粘住的嗓子慢慢恢复正常,给出一个解释:“因为有工作。”
“啊。”程医生点了点头,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然后继续向前,在距离君涧清几步的地方停下,眼眸中仍带着关切,医者仁心般开口:“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呢。”
忽地,她鼻尖轻轻嗅动,耳侧旁垂下的金属链条也随之轻微晃动,很快不见涟漪。
“喝酒了?”
她问的很平缓,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甚至这压迫感还隐隐有些熟悉。
君涧清的眼睛微动,看着程颜身上散发的气势,察觉到什么,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她噙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开口:“啊,是的。喝了一点儿。”
程颜眼中的关切柔和不再,唇线拉平,整个人散发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君小姐这副样子是在挑衅医生吗?”
君涧清摇头,浅笑道:“没有,只是确实喝了一点儿,还没有醉呢。”
程颜投注一抹冰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脚步微转,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而后顺势将手中的病例本放下,露出一个不带温度的笑容,询问道:“君小姐,方便让我检查吗?你知道的,医生总是难免对她的患者多操些心。”
君涧清颔首:“自然。程医生高风亮节,认真敬业,这是应该的。”
她踱步来到沙发旁,程颜旁边。
在准备坐下的时候,脚步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晃动的身体让她下意识地寻找周围的支撑点。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君涧清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姿势。
她仰起头,目光和一双幽深的眼睛对视上。
程颜不动如山,淡淡垂眸,看着一只膝盖跪在自己黑色皮鞋上的女人,对方大约是参加应酬晚宴的缘故,身上穿的是一套素雅的黑色礼裙,将她的肤色衬的特别白,白的晃眼。
刚才为了寻找支撑点,自己放在身侧的一只手还被对方抓握住,成功担任了支柱的角色。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扶着她的大/腿,固定着另外半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