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宴由谁所设?”

虽然很生气,但小猫理智尚存,看阿季之前的表现就知道她并不熟悉都城,怕是连这云良居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才敢轻易赴宴,这笔帐被小猫自然而然地安在了设宴之人的头上。

“禀殿下,是太师之子李玄。”暗卫如实禀报。

“呵,原来是他。”此人近日在朝堂上蹦躂得勤快,连魏昭都有所耳闻。不过就是一个靠着父亲才有机会登堂入室的家伙,母皇不过看在太师的面子上才夸赞几句就找不到北了,大肆地在都城中举办宴会,小猫不由轻呵出声。

自己鼠目寸光也就罢了,可恶的是还拉了我的阿季去那种地方。

“孤觉得他烦人得很,你去查查他身边的人。”

暗卫接下魏昭的吩咐,同时在心里默默为李玄点起一根香,让他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殿下放在心尖上的人。

小猫不便直接赴宴,然实在担心,就让宫人备了辇车出宫,在云良居不远处的茶馆等着,刚好二楼的雅间可以看见云良居的门口。

茶碗的茶凉了一盏又一盏,半夏换了一盏又一盏,奈何魏昭都丝毫不觉,只盯着窗外的云良居看。半夏都要怀疑季清给自家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季清那边,本来还以为能探听到什么消息,结果都是对李玄的一些恭维之话,推杯换盏之间,唯一让季清惊艳的就是祝子华了,原以为她只是个好学的书呆子,没成想在这宴席之上却也游刃有余,什么话都能接得住,然后又能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是能在官场上站得住脚的人。

此外,便没什么能引起季清的兴趣了,听一群酒醉的自以为是的男子高谈阔论,还不如这歌女唱的小曲动耳,便想早点离开,回去找小猫。

只是刚刚有人敬酒,一时推脱不得,季清也喝了不少,眼下有点迷糊,双眼不自觉眯了眯。

季清正欲起身告辞,就见一只咸猪手伸向自己原先正对着的歌女。

“小娘子~”男子不怀好意地靠近歌女,歌女担心得罪客人招来更大的祸事,只敢小幅度地躲避婉拒。

“大人明鉴,妾身份低微,然只以艺谋生,不敢担大人厚爱……”

“你在这唱曲儿能赚几个钱?不若你跟了本公子,去府上给本公子唱,本公子包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啊。”显然,那男子并不死心,还欲对歌女动手动脚。

这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平日里装作彬彬有礼,酒后方才显出恶劣的本性,实在是一群伪君子。

这男子的油腻和恶劣简直令季清作呕,远远瞧着,好像是李玄的表弟陈什么,之前他给诸同僚引见过一次。

季清本不想多事,然这歌女明显不情愿,同为女子,岂有不帮之理。

季清离开座位上前,趁男子欲将手伸向歌女腰侧之际将人拉到自己怀里,“陈兄!君子不夺人所爱,然本县主也是对这女子一见如故,不知能否请陈兄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