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猫都懂。
女皇看着女儿眼里的赤忱和坚毅,眯了眯眼,是了,毕竟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储君,又岂会真的单纯如白纸,笑着招了招手,把女儿招至身前。
“昭儿,母皇以前就教过你:‘君子不立於危墙之下’(2),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要随便出手,否则只会惹祸上身。你想要帮那姑娘的家人,却反而害了他们的性命,望你以此为戒,日后三思而后行(3)。”女皇轻轻拍了拍小猫的肩膀。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4)母皇,昭儿以后不会再如此鲁莽了。”
从勤政殿出来之后,小猫和宫时连夜出宫,赶到当初藏匿姑娘家人的小院,与亲卫一起,亲手将他们和死去的护卫葬了。
让他们入土为安之后,宫时以宫中快要落钥为由建议小猫回宫,但小猫并不理睬,只在都城大街寻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酒肆,一个人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酒。
宫时自幼跟在魏昭身边,知道殿下虽然不哭也不闹,但是心里内疚,当下也不敢相劝。
於是,季清刚刚洗漱完就收获了一只小醉猫,宫时虽然不喜欢季清,但知道殿下应该需要她,就将人送到这来了,并将前因后果告知。
“你不许我在外喝醉,自己却倒是醉着回来了。”季清将人接过时,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季清替她抆完身子,刚想将水盆和帕巾收拾了,就被小猫猛地抱住坐倒在床边,“阿季,我做错了事。”
季清感觉自己的整个心在受万千撕扯一样,心疼得厉害,小心地护住小猫的后脑杓,“昭昭,不是你的错,是李玄的错,该受谴责的是他,该受惩罚的也是他。我的昭昭做得很好,该死的是李玄父子。”
“可我没能护住自己的臣民……”小猫努力睁了睁眼,往季清肩头一缩。
原来昭昭的愧疚里还有一份对臣民的爱惜吗?终究是帝王家的孩子,待人处事总是带着一份上位者的视角。都说帝王薄幸,睥睨天下,昭昭出生就被立为储君,却不像那些纨絝子弟一样草菅人命,当真难能可贵,日后定为明君。
季清按照一定的节奏拍着小猫的后背,安慰道:“你既心疼他们的牺牲,就该振作起来努力对付李玄父子,让他们早日伏法,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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