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刚落下时,就在人群里引起一阵骚动, 人流来往,横冲直撞, 两人没有防备,差点被冲散,季清拚命地挤到小猫身侧,把人拉进怀里, 带着往边缘处走。
季清眼瞅着少有的几个卖伞的几个小摊早就被哄抢一空,不再犹豫,在小猫惊奇的眼神下将外袍解下披到两人的头上。
小猫偏头看着眉头紧锁、努力将自己护在身旁的阿季, 不由笑了笑, 大离虽然不比前朝腐朽, 相对而言比较开放包容, 但也绝不会有女子青天白日的於街道上解衣,虽知阿季是不拘形迹之人, 但还是每每会被她的一些举止意外,默默打个手势挥退急着上前的暗卫。
紧张护着小猫的季清还未曾察觉, 看着人群都往山上寺庙跑,恍惚记起来时的路上有个荒废的草屋。
寺庙虽好, 然而在山顶;草屋虽小,避雨倒也够了。况且人群一窝蜂地往山上走, 推搡拥挤不可避免,就算跟去了,也未必能早点躲上雨。
雨势渐大,季清简练地和小猫说明了情况、征得小猫的同意之后,两人毅然决然地与人群背离,往山下的草屋处跑。
雨湿石滑,季清大抵是忘了小猫是会武功的,撑起外袍的时候,还不忘尽量搀着小猫。
虽有外袍披在身上,但毕竟是布裳,两人进茅屋时已经湿透。好在这草屋看似荒废已久,但屋顶的茅草尚扎实,不会漏雨。
这草屋虽小,但物件置办齐全,还有镰刀和木柴,像是某位拾柴人的曾经的居所。
脱下外袍时,季清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一场秋雨一场寒可不是说说的。
小猫看季清如此,当即就要把自己的外裳脱下来给她,季清赶紧制止,脱来脱去,两个人都要感冒不可。
看着小猫还不想放弃的样子,季清只能一边钳制住小猫的手,一边从怀里掏出之前以防万一带在身上的火折子,“别担心,我带了火折子,一会儿点起火来就不冷了。”
小猫这才肯点了点头。
季清看着一个一堆小石头垒起来的凹槽,像是那种烧火的地方,於是把犄角旮旯的木柴都捡到里边,又以干草为引,想要将其点燃。
奈何这木柴不听话,光是干草还不足以让其燃起来,季清没办法,只能从腿脚撕下几块布料助燃。
这下,火是燃起来了,就是呛得要命,小猫被呛得直咳嗽,怕是昭阳宫最差的煤都要比这好。
季清看小猫难受,赶紧去开窗,只是这窗久不开,一打开尘土飞扬,反而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