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满脸泪痕的她跑到母亲的病床前哭诉。
那个脆弱无力的女人费劲全部力气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抆去她眼角的泪水,苍白的脸上挂着安抚的笑容,安慰年幼的桑晚:“我家小晚是最乖的,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即使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她依旧相信她。
而今,她遇到了月白,另一个毫不保留相信她一切都的人。
月白听着桑晚的诉说,五脏六腑是说不出的难受,她尝试学桑晚的动作,手掌按在对方的头顶揉了揉,轻声:“学姐,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桑晚笑了笑,她应着:“我记住这句话了。”
“记一辈子的那种。”桑晚补充。
“好,记一辈子。”月白接道。
桑晚牵着月白走到床边,她下巴点了下:“你睡的哪张?”
“左边的。”月白道。
桑晚坐在那张床上,她平视月白天真茫然的眼睛:“但我对明启桑彻底死心是在得知他出轨的时候。那时,我母亲还在人世。所以,小白,你知道我为了报复做了什么吗?”
“我寒假期间收集整理了证据,等到桑临成年,明启桑就会被赶出桑家,他不会得到桑家的一分钱。”
“他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这些天忙着转移财产。只可惜,当年我母亲和他结婚的时候,我爷爷看不上他。父夫妻间的共同财产这么多年也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
“他也没什么可以转移的,所以他想方设法想从我和小临这抢夺。他喜欢扮演慈父,那我就陪他演。我等着看他美梦破碎时的反应。”
桑晚一字一句,她观察月白脸上的细微表情,眼底再没有了笑意:“所以,小白,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我也有不能告人的心机。”
她第一次在月白面前袒露不为月白所知的一面:“甚至於,你的表白都是我一步步策划引导的,我让华允温墨在你面前演了出戏就是为了让你有危机意识。就连我们的第一次,都是我故意引导的。”
桑晚说到最后,眼神凝重了许多。这些她本不应该告诉月白,她可以长久的瞒在心中。
她期待又害怕月白的反应。
这些事情月白在那个本子上见过。
她不意外也不惊奇。
“辅导员曾经对我说,一幅画不应该是局部的完美,更应该兼顾整体。”月白沉默片刻,唇齿微张,“可我觉得,局部若是能吸引人,会不会让人爱屋及乌,从而喜欢整张画面。”
她意味深长的注视桑晚,眉宇间的困惑散退:“经过几节课观察,我发现,我并不会因为画面中某一样物体特别突出而爱上整个画面,甚至觉得很可惜,为什么其他部分跟不上这块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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