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的目光在各色布料之间徘徊,指尖停在了靛青色上,“要薄纱款,外面蕾丝样式,再配些白色。”
听这描述,南竹道:“你要拿来做婚纱?”
根据荼蘼的情况,除了这个,南竹想不出任何别的什么来,“人家都没答应要跟你结婚,万一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这么做,不怕让双方都下不来台?”
荼蘼并不回答,反而问道:“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什么?”
是算计人,还是让人猜谜,又或是板着一张冰块脸?
这些话南竹可不敢说出口,也只能在心里排腹。
荼蘼道:“裁缝。”
南竹倍感惊讶,“啊?”
荼蘼嘴里怎么还蹦出老一辈的词儿?
“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做服装设计师,你不觉得人的身体,是一个很奇妙的构造吗?”
“每个人的身体都不同,细节也不同。”荼蘼指向一个方向,“你看那儿,同一件衣服,不同人穿上会有不同的效果。”
荼蘼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而那道反射的细微光芒已被她尽收眼底,“就像是做手术一样,裁错一分一毫,那得到的效果,就是天差地别。”
南竹听得云里雾里的,做手术跟裁剪,看起来好像有关系,但又没太大的关系。
荼蘼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等南竹细想,荼蘼已经出了高定店,她慌忙跟上。
等她走到荼蘼身边,荼蘼竟搭上她的肩膀,这让她有些不自在,“你干嘛?犯病了?”
“跑步会吗?”
南竹白了荼蘼一样,这不是废话么,她又不是残疾,能不会跑吗?
“给你三秒锺,往前跑,左拐进巷子里。”
不等南竹反应过来,荼蘼将她往前用力一推,“3!”
1跟2都还没数呢!!!
南竹刹不住脚,只能按照她所说的向前跑,刚跑进巷子里,一声木仓响传来,随后是行人发出的尖叫声。
南竹拚命跑,跑到再也听不到木仓响,跑到双腿都快提不起来,她气喘吁吁地看向周围,豆粒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喉咙的干涩让她感到不适,她艰难地咽着口水,就在她要躲进一旁的垃圾桶时,荼蘼向她缓缓走来。
南竹焦急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荼蘼面色镇定,“你说呢?”
南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是颜家!”
荼蘼拦下一辆出租车,对南竹道:“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去机场,我已经让Jasmyn把所有东西都带了过去。”
南竹没有上车,脸色也有些复杂,“我先回家一趟,我要拿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