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又没法把车子丢在半路上,只能打电话给许可可。
许可可拿着啦啦棒为荼蘼加油打气,手机的铃声将她从兴奋中拉回来,“诗韵你到了吗?”
“我堵在半路上了,前面应该是出了事故,可能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你帮我拍下来吧。”
许可可道:“不如我跟你开视频吧。”
“好。”
顾诗韵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心被荼蘼所驾驶的那辆赛车牵动,每一个转弯,都让她紧张不已,直到荼蘼平安地从车上下来,她这才放下心。
荼蘼以第一名的成绩站上了领奖台,顾诗韵恨不得飞奔过去,可看了看前方,车辆还是一动不动,也只能在镜头外为她鼓掌喝彩。
荼蘼好不容易应付完记者,到了后台,也只看到了许可可跟她的手机。
顾诗韵怕荼蘼生气,是连忙道歉,可荼蘼却根本不在意,只让她晚上一定要请客吃饭。
海棠市监狱,N号房。
贺凝坐在贺溪对面,俩人隔着玻璃墙,谁都没开口说话。
四年间,贺溪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面部肌瘦,全身就像是一具骷颅架子,因疱疹遍布,她的肌肤不再白皙光滑,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贺凝眼里不见怜惜,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贺溪越来越惨,看看现在的她,哪里还是那个有颜有钱,被所有女人爱慕的风流总裁。
贺凝敲了敲玻璃,又拿起电话,示意她接听,“我今天看见顾诗韵了。”
听到这话,贺溪近乎要死去的心,又活了过来,她激动道:“她在哪儿?她还好吗?她为什么不过来看我?你跟她说了没有,我很想她!”
贺凝一声轻叹,“妹妹,我真是不懂你,四年了,你还没想明白,你害死了她全家,有什么资格还喜欢人家,又有什么脸让人家来见你?”
贺溪沉默了。
贺凝继续道:“我们俩从小就争,小时候争爸妈、争表扬,长大了争公司,我确实是没你心狠,你对心爱的人都能下死手,而我呢,就只能羡慕你,眼睁睁地看着你踩着顾诗韵爸妈的屍体,坐上总裁的位置。”
贺凝的嘲讽,让贺溪更加沉默了。
“不过你还是不行啊,你要是做得绝一点,把顾诗韵给解决了,不就没我的事儿了吗?”贺凝红唇微勾,“你知道顾诗韵今天跟我说了什么吗?”
贺溪骤然抬首,她看着贺溪,她迫切地想知道,“她说了什么?”
贺凝道:“她说她不想见你。”
贺溪苦笑出声,眼中的希望也褪去,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到底还在期盼着什么?!
“爸爸让我把这个给你。”贺凝将文件袋从小窗口推了进去,“里面还有顾诗韵让我带给你的东西。”
贺溪听了慌忙拿过来,她的情绪十分激动,近乎粗暴地撕开文件袋,一把小刀掉落在地,但她并不关心,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几颗喜糖之上。
大红喜字印在包装纸上,贺溪只觉得心在滴血,她以为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可看到了这个,眼泪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