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帕子沿着手一路向上,“荼蘼,我以前对你...我对你有过杀心,就是那次在南宫府,你跌进湖里的那天...可当我真的不小心让你掉进湖里,我又害怕,是一种没来由的害怕,我甚至不知道它出自那里,我只知道我不想你死。”
“我是不是很奇怪?可能真正得了疯症的人是我?”南宫婉摇头轻笑,“起初想你死,可到了紧要关头,却又去救你。”
南宫婉将帕子清洗一遍,她为荼蘼抆拭另一只手,“也不知你到底使的是什么妖法,凤沁瞳也就罢了,连我都被你影响。”
“如今我依旧羡慕你,羡慕你的洒脱,羡慕你的不在意,羡慕你的随心所欲。”
荼蘼的指节被她用湿帕子一一抆拭,南宫婉的语调没有起伏,“你一定能听出来,我就是在骂你。”
“骂你狠心,骂你无情!”
眼中薄雾渐起,南宫婉轻咬后槽牙,“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让我下不了杀手,现下你躺在这里算什么?”
“你把我当做什么?”
“一个可以随意逗弄、随意抛弃的玩物吗?”
“就像商王那样?”
南宫婉的心隐隐作痛,“你若是敢,我会让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虽是狠话,可南宫婉的声音却是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南宫婉的手攀向荼蘼的腰间,她解开衣衫,为其抆拭着腹部,“荼蘼,你不是想当皇后吗?”
南宫婉唇间勾起笑意,“等边关传来捷报,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权力确实是个好东西,能够保护家人,也能守住你。”
“你虽不知道凤沁瞳现下的样子,可我相信,你一定会想看到,她被我软禁在宫中,整日疯疯癫癫的,那些太监宫女轮番吓她,这几日就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这个法子起初是用在俘虏身上,看似温和,却能摧毁人的意志,让人变得异常暴躁,甚至是崩溃。”
手落胸前,南宫婉攥着湿帕子,她看向荼蘼白皙的颈脖,“我知道她好几次都差点掐死你,我想拿刀一点一点地慢慢割开她的喉咙,可是这样她会死,等你醒来,你就看不到她的惨状了。”
“我再忍忍,等你醒了,我就把她交给你,让你来处置她,好不好?”
南宫婉眼里泛着温柔,“你要是同意的话,那就快点醒来,不然要是我没忍住的话,你就没机会了。”
“你这人不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吗?”
南宫婉将荼蘼拉起,又将她揽入怀中,手开始为其抆拭着背部,“你又轻了,再这样下去,我可得拿根绳子把你拴住,不然风非把你吹跑了不可。”
南宫婉晃动荼蘼,“我又在骂你,你睁眼看看我,或者是吱一声,给我个反应好吗?”
南宫婉满目哀愁,荼蘼还是没有回应。
南宫婉看着荼蘼,情绪翻涌,久久才道:“你真是个讨厌的无赖!”
南宫婉将荼蘼缓缓放到床上,又将帕子清洗一遍。
她揭开荼蘼后背的衣衫,还未抆拭,一个图腾便映入眼帘。
南宫婉瞪大眼睛呆愣在那儿,手中的帕子也掉落在地。
狼...
是狼。
鞑靼王室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