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悦踩到一枚铜钱,硌脚。

她停下脚步,俯身捡起铜钱,将其还给元奕。

元奕脸上余怒未消,身旁茶水煮沸,蒸汽拨弄壶盖,噗噗作响。

任青悦提醒他:“师伯,水烧开了。”

元奕恍然,如梦初醒。

他接过任青悦递来的铜钱,随手置於桌旁,又转身拎起茶壶,熟练烫了两个茶杯。

茶已倒上,任青悦只得坐下。

屋外鸟语花香,屋内茶香缭绕,气氛静谧。

任青悦双手捏着茶杯,小口小口啜饮。

元奕明显心不在焉,没话找话时随口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任青悦恭恭敬敬地回答,“弟子拜入师门近千年,凡间经历记不太清。”

“才千岁就有化神修为。”元奕感慨后生可畏,“我在你这个年纪,连道是什么都摸不清。”

任青悦放下茶盏:“师伯过谦了。”

元奕几次欲言又止,给任青悦连续了三杯茶。

任青悦又喝完一杯茶,元奕还不开口,不由无奈:“师伯,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被小辈看穿心思,元奕面上挂不住,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他斟酌了一番用词,委婉道:“近来魔族又有异动,天下不太平,你就别下山了,留在宗里好好修炼,我手里正好新得了几本道书,你拿去参悟。”

任青悦心下疑惑,以往元奕从来不干涉她修行,怎么今日忽然说起此事。

她面上不表,答谢元奕照拂,取了道书便自行回洞府打坐。

临走之前,她不经意瞥过元奕身后矮榻。

榻上空空荡荡,只摆了个方方正正的枕头。

将心里那丝异样悄悄撇去,任青悦转身离开映仙居。

任青悦走后,元奕望着门外景色,轻声一叹:“名师出高徒,小妹啊,你收的这个徒弟,倒有你几分风骨。”

·

内门师弟将宗规范本拿了来,还贴心地准备了一遝抄写用的白纸。

骆棋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将笔墨挥到地上,指着师弟鼻子骂:“你脑子有毛病?”

蔺超冲疑:“师兄,你不写的话,如何向大师姐交差?”

不提还好,说起此事骆棋就是一肚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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