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音不大自在地推搡她:“坐好,多大的人了,还坐没坐相的。”

“我偏不!”颜元清非要靠着南宫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有坐相?外面 规矩够多了,在自家夫人面 前,还不能 放轻松一点么?”

南宫音说不过颜元清,语气无奈却纵容:“就你歪理多。”

颜元清死后只剩一缕残魂藏身於 凝魂珠中,除了颜昭偶尔看看她,陪她解解闷儿,旁的什么人也没有,她都快闲出毛病了。

现在终於 被放出来,可不得使 劲儿折腾南宫音么?

她尤其喜欢和南宫音拌嘴,这种时候更 要据理力争:“这怎么能 叫歪理?那你说说什么是正理?”

南宫音不接她的招,取出一坛酒,反手拍掉泥封:“你不是想喝酒么?”

颜元清注意力成功转移,闻到酒香,她霎时眼 睛一亮:“居然真的是醉清风?”

南宫音替颜元清倒上一碗,也给 自己满上。

随后,端起酒碗碰一碰颜元清的碗沿:“元清,喝酒。”

她没说的是,颜元清喜欢喝的酒,每次路过市集她都会捎两坛,念清山上还有个酒窖,堆了一整窖的醉清风。

刚拿出来的这一坛,是三百年前的陈酿。

见 面 之前有多少话想说,如今她把无尽相思尽都藏进这一碗酒中,默默无声地饮下去。

酒碗已递到唇边,南宫音又想起方才 之事,不由 关心道:“你把玄嵇仙王放走了,真的没问题吗?”

颜元清捧着酒盏正闻酒香,听得此言很是不满:“如此良辰美景,你提旁人作甚,是酒不好喝,还是我不够漂亮,我们的魔主大人不与我风花雪月,却这般大煞风景。”

南宫音:“……”

算了,颜元清自有分 寸。

南宫音端起酒碗就要一饮而尽,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手中的酒碗抢走了。

“诶,你不准喝。”颜元清左右手各端一碗酒,“你伤还没好呢,只能 看着我喝。”

“……”南宫音看一眼 自己空空的手掌,无奈摇头,“行。”

颜元清眉梢一挑:“那你一定 要看好咯。”

说完,颜元清放下其中一碗酒,反手摘掉自己发间的玉簪子,梳得工工整整的发髻倏地散落下来,一头青丝如瀑布般飘然而落。

南宫音目光定 在颜元清身上。

颜元清指尖沾过酒水,含入唇齿浅尝一口:“酒很香,但这样用碗喝不够尽兴。”

南宫音眸心稍暗,抬起下巴问她:“那你想如何?”

她话音刚落,便觉迎面 一股力,推着她身子往后,斜斜倚靠在矮几上。

颜元清从容自在地拨开南宫音的衣襟,随后端起一碗酒。

碗口稍稍倾斜,一湾清流顺着南宫音脖子往下淌,汇聚於 锁骨凹陷处,晶莹剔透。

颜元清唇边笑意盈然,滴酒未沾,竟已是一副醉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