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很是担心,但房门已锁,她无法进入,便想着给苏兰亭叫大夫,苏兰亭闻言拒绝,让她不要声张此事,以免惹出不必要的窥探和麻烦。
苏兰亭话说到这份上,惠安也只能作罢。
苏兰亭见到惠安离去,长舒了口气,她起身下床,撩开被子,就和已经醒来的男子对上了眼。
苏兰亭:“!!”
她手握在背后的匕首都抓紧了。
男子通过昨晚运功时所感受的堵塞和痛苦,大约猜到了昨晚追杀他的人在武器上淬了毒,所以当他运功时,毒素迅速发作,让他吐血失力昏倒。
只是他感觉后脑和手臂都隐隐作痛。
尤其是右手,感觉像是脱臼了。
於是,他问道:“我的脑袋和手臂痛得很,王妃可知怎么回事?”
苏兰亭心里咯噔一下,面不改色道:“你..你昨晚突然昏倒,摔下的时候应该把手臂给弄断了,还把脑袋磕坏了。”
“手臂我没办法弄,但你得脑袋我给你上药了。”
男子闻言,笑了下:“多谢王妃,没想到你如此善良。”
苏兰亭心虚的移开视线:“...”
“既然你已经清醒,那赶紧离去吧。”
可别在这里待着了,若是追杀他的人发现,容易让王府担上包藏逃犯的罪名。
男子缓慢起身,将脱臼的手臂恢复如初,他捂着胸膛,气喘吁吁道:“好。”
“昨晚多谢王妃相救,我之前说的话是真心诚意的,若是王妃想逃离王府,我定拚死相护。”
苏兰亭眉头微蹙,没说什么。
男子起身,忍着痛跳出窗外离开了。
苏兰亭见状,长舒了口气,看着地上的血迹,她拿过帕子抆干净。
——若是王妃想要逃离王府,我可以帮你逃脱,还会善后,消除王妃的顾虑。
苏兰亭动作一顿,看向窗外的四桂树,眼中浮现迷离和彷徨。
她曾经那么期望逃离王府,逃离王都,可此刻机会摆在眼前她却开始动摇。
先不说男子是否出自真心想要救她,亦或者翟意是否真的会如约在一个月后放她离开。
本该欢庆喜悦的事情,可苏兰亭却提不起一丝兴趣来。
她垂眸,看着手中沾染鲜血的帕子,想起昨晚给翟意上药时的景象。
那么窍细单薄的背脊上,布满了可怖的疤痕,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她除了心疼怜惜以外,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念头,一点一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