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酒店的主厨是她家的活招牌,秦珏估摸着於主任这碗粥出自他手。
“诶对了,秦总,我冒昧问一句,你上次入院之前有没有自行服用什么药物?”於牧忽然抬头。
秦珏皱眉,那都是多早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刚穿过来第二天,早餐还是在家里吃的。
“应该没有。”秦珏回答。
於牧轻轻叹了口气,“是的,应该没有。”
“我跟我一个朋友聊过你的情况,是有些药物可能诱发急性心力衰竭的,停药之后就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正常人肯定不会主动去吃。”
“算了,当我没说,她是学法医的。”於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秦总,你刚说你是陪朋友来的,你朋友在哪个科,我看能不能帮你问问情况。”於牧主动说。
秦珏一怔,她倒没想到这一层,医院里也存在人情关系,让於牧帮忙问问,省得唐韵傻了吧唧地没找到最好的医生,耽误她妹妹的病情。
“病人是我朋友家亲戚,是个小朋友,在肾病科住院,应该住了挺久的了。”秦珏斟酌着讲。
一来,她的确不清楚具体情况,二来,莫荃在这,她本能地不想让莫荃知道她说的是唐韵的事。
“哦那我知道是谁了,”於牧下意识皱眉,“她那个情况可不好办。”
“不好办?”秦珏追问。
於牧抬眼瞥了眼值班室门,她们现在讨论的多少算得上是病人隐私,於牧压低了点声音跟秦珏说:“病人要换肾,得等肾.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现在只能透析维持着。”
“才七岁还是八岁来着,小小年纪,受苦了。”於牧感慨。
秦珏眉头紧皱。
“那如果……”秦珏有点问不出口,於是换了个问法,“她要等多久?”
“不知道。”於牧回答得很干脆。
“所有病人都要在系统里排队,幸运的话或许很快就有能配型成功的供体,但运气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於牧在医院里见惯了生死,身为医者她依旧会唏嘘感叹命运无常。
“那孩子是肾病区主任亲自管的,她很重视,但病情不太乐观,随时有恶化的可能,你要劝着点家属。”
“现代医学依旧存在天花板。”於牧说。
同样的一句话,秦珏二十出头的时候也听过,那时候她只觉得是天方夜谭,但经历过那种无力和绝望,现在的秦珏知道於牧说的是实话。
“我明白了。”秦珏垂眸。於牧一不小心,又带她重温了一遍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