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从原身留下的酒柜里挑了一瓶有年份的红酒, 给自己和唐韵各倒了小半杯, 两人对坐在小餐桌两边,面前一人摆着一盘饺子。
卖相有点惨, 但毕竟是亲自折腾出来的,秦总敝帚自珍。
“碰一个?”秦珏举杯提议。
“好啊。”唐韵欣然举杯。
玻璃高脚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唐韵眯着眼睛盯着玻璃流光溢彩的折射光,思索了片刻, 轻声说:“敬新生。”
这半年於她是天翻地覆,是死而复生, 她走到山穷水尽处把牙根咬碎, 终於决定给生活跪下认输,结果绝处逢生,被秦珏一把拉出泥潭, 现在她衣着光鲜, 坐在更光鲜的客厅里, 都不敢细想半年前她是怎么过来的。
听见唐韵的敬酒词,秦珏一愣,三个字在舌尖品味了一圈,她也忍不住垂眸笑了。
“敬新生。”秦珏也说。
一睁眼来到这地方, 於秦珏也是一种新生, 虽然她依旧埋头工作, 但环境不同, 身份不同,身边的人不同, 终究是天翻地覆什么都不同了。
唐韵一口喝了大半的酒,开酒是秦珏临时起意,还没来得及醒好,酸涩味从味蕾直冲鼻腔,唐韵自己冲动闷了一大口只能有苦说不出,反观秦总就很老练,浅浅地品了一口,撑着下巴笑看唐韵出洋相。
唐韵愤而夹起一个大饺子塞进嘴里去压那股子涩味。
“怎么样,好吃吗?”秦珏问。
唐韵满嘴塞的都是饺子,说不出话,只能连连点头。
秦珏拾起筷子,乌木筷子配白嫩饺子,颜色冲击蛮大。盘里的饺子是秦珏和唐韵两人捏出来的,各有各的风格,秦珏挑了一个唐韵出品的,咬了一口尝尝。
出乎意料,唐韵胡乱操作出来的馅料味道很正常,是很家常的味道。
唐韵满怀希冀地等着看秦珏的反应,秦珏慢条斯理地把那个饺子吃完,然后又夹起一个,咬开一个小口吹吹里面的热气。
“怎么样秦总?”唐韵迫不及待地问。
“很不错,很好吃。”秦珏说。
唐韵大喜。
秦珏一口一口吃掉碗里的饺子,她有多少年没吃过这样的家常味道了,秦珏自己都要记不清了。本来和唐韵胡闹到半夜,秦珏心情好起来不少,结果一碗饺子勾起她独在异乡身不由己的哀愁,秦珏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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