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方便来一趟医院吗?”於牧问。
济华医学院和医院挨着,法医系大楼更是和鉴定中心背靠背,但人家法医系年轻有为的副教授就是不爱来,宁愿成天泡在她法医系一楼的实验室里。
“不太方便,我在给鱼剪尾,有事电话里说吧。”副教授说。
於牧深吸一口气,纳闷道:“你堂堂一个副教授,还亲自做实验吗?”
“嗯呢。”副教授很自豪。
或许是隔行如隔山,她完全不懂她这位法医朋友在搞什么科研,拿老鼠做实验的她见得多了,但用斑马鱼当模式生物天天煞有介事地研究胚胎发育,她有点不太理解。
这还是法医学的研究方向吗?
堂堂法医系大楼,一楼被她强行改装成了鱼房,满屋子摆的都是鱼缸,於牧怀疑过两年就会因为太重造成楼体沉降。
“有什么事,你电话里说吧。”副教授说,“我待会要跑pcr了,你长话短说。”
於牧:“……好。”
“就是我之前问过你的那个患者,突发心梗入院,查出长期慢性心肌缺血,接过出院之后离奇恢复一丁点毛病都没有的那个患者,你当时说你参与侦破过一个类似案件,是药物导致的。”
“是什么药物?”於牧问。
电话那头,鱼房里哗啦啦水声不断,於牧听见清晰的一声轻笑,副教授说:“很多药物都可以做到,只要控制好用量。”
“你是知道的,所有治心律失常的药,本身就能导致心律失常。”
“已经过去很久了吧,那个患者又倒下了?”她问。
“没有,她一直很健康,她好像发现了疑似投毒者,已经报警了。”於牧说。
“所以她现在是?”副教授问。
“来重新检查心功能。”於牧说。
“那你就给人家好好查查,破案的事交给警察,别总瞎掺和。”副教授说。
於牧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她这个朋友按职称跟於牧同级,但身处法医系这种环境,经历见识比於牧复杂很多,最开始她是不爱搞科研的,但近些年越来越爱往实验室里躲,於牧觉得她做科研的初心和自己并不一样,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年轻气盛,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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