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桢是拿过心理谘询师证的, 只不过她平日里很少有耐心给人做心理谘询,毕竟她的法律谘询按分锺收费更贵。
秦珏面色阴沉得要滴水, 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唐韵含着眼泪看向她的那一眼,她怀疑这就是系统的恶意,告诉她有这样一颗肾脏存在,却不告诉她那颗肾脏在哪里。
来的路上她早已问过系统,歆歆需要的肾.源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在黑市上,但那个系统学了叶文桢一句话就开始现学现卖,竟然说无可奉告。
不谈条件,就是无可奉告。
秦珏怀疑系统正在心满意足地欣赏她和唐韵现在这种困兽一样的挣扎,它那么喜欢看主角受辱,然而秦珏却一直未能让她如愿,所以这是她的报复。
“秦总,你打了我的电话,此时又应约来到我面前,这说明你是信任我的。你之前也说了,我有很多不太正规的手腕,那有什么事不妨说来给我听听,兴许这次我也有歪门邪道能帮你。”叶文桢说。
秦珏深吸一口气,用尽量不掺杂个人感情的口吻,从头开始,给叶文桢讲了歆歆的事。
她没有回避她和唐韵唐歆的合约关系,毕竟她来找叶文桢,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叶文桢听到一半就开始眉头紧皱,等秦珏讲完,她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秦总,你为什么如此执着?”
“只是因为唐韵是你的女人吗?”叶文桢问。
秦珏茫然,她不明白叶文桢为什么这么问。
“秦总,恕我直言,你对唐歆这种异於寻常的怜爱,似乎出现得太早了太强烈了,不像是因为唐韵而爱屋及乌,更像是……”叶文桢在脑海中搜索,想找个合适的词汇对上号。
“更像是某种移情效应,”叶文桢问,“秦总,你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叶文桢认真起来的时候,眼神锐利到似乎能看穿人心,她的心理谘询师证不是白拿的。
秦珏顿了顿,垂下眼睫,沉默了。
从最开始,对歆歆这种异於寻常的怜爱……
在她第一次从简臻整理的资料当中得知歆歆的存在时,这种怜爱就产生了,当她第一次听说歆歆病情加重的时候,当时她甚至一面都没有见过那个孩子,她不假思索地开夜车奔赴医院,当时她心里想的是谁?
她其实一早就知道,她把对歆歆的好,当成了对她早夭的妹妹的补偿……
明明一开始她还告诫过自己要分清这是两个人,但后面各种各样的事一再跳出来扰乱视线,她早就忘了那一夜在歆歆病房楼下的自我剖析。
秦珏深深叹气,疲惫地搓脸。
“看来秦总,我是说中了。”叶文桢说。
“这家的茶很不错,秦总喝一口吧。”叶文桢把茶杯推到秦珏手边。
秦珏沉默片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秦总,斯人已逝,你要分得清眼前人。”叶文桢说。
“我分清了。”秦珏说。
眼圈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