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根本就是听到了好玩的笑话的反应,明明不是嘲笑,可看得烛黎就是很手痒。

边关月笑够了,察觉到危险,连忙收敛了一下自己狂放的笑容,假装自己是个证据人,“你别打岔,我来是说正事的。”

烛黎笑了:“你说。”

要是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她绝对让边关月知道她为什么会是荒漠唯一的女王。

“那什么,我觉得你给的建议非常好,但是我思索了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就我这个小肩膀,扛不起重任。”边关月一边看烛黎的反应一边说道,“我就想着先在荒漠找志同道合的同伴,把散修归拢到一起去,这样外面就不会升起警惕心。”

烛黎媚眼如丝,倏然一笑,“浮光剑主想的真好,用我的地盘,用我的人,最后壮大你自己。”

“长得好看的人,想的也好。”边关月嘿嘿一笑,“这说明我们的同盟牢不可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同展望属於我们的未来,你我的明日都不会局限在荒漠。”

如果说陆求败的传承让边关月对剑道的理解更深刻了,那么楚滔的玉简中的手劄就让边关月这张嘴更能叭叭了,画饼的能力显着增强——嗯,画饼这个词也是在手劄里学的,她深以为然。

本来以她的性格,根本懒得操心,更不愿意成为一方势力的老大,但她看手劄里楚滔靠着一嘴画饼的大法,聚集很多英杰在身边,还因为嫌麻烦把庶务交给身边人,美名其曰是信任和分权,边关月就知道楚滔这位剑道前辈是个很好的借鉴对象。

“可是你要知道,死掉的天才可就不算天才了。”烛黎忽的凌厉地看着边关月,目光如炬,“如此联系紧密的同盟,一旦你失败,荒漠五城就会赢来灭顶之灾。你觉得你的天资值得我押注吗?”

和之前给宝物给灵石不一样,如果这次烛黎同意了,那真的就是把荒漠的未来系於边关月一身了。

边关月在九域十八州不说举世皆敌,就说一个无极道宗就让人很头疼了。

如今整个中域都对边关月和无极道宗反目成仇的事讳莫如深,这其中的水深不可测,一般人谁会跟着边关月赌一个摇摇欲坠的未来?

边关月也觉得自己是强人所难,她也确实没法要求烛黎把荒漠押上去,就为了一个不被看好的未来,烛黎说的很对,她虽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天才,可是修真界老怪物那么多,万一哪个不讲武德对她出手呢?

她想到,是不是经过问仙台那一遭,她的脸皮也与日俱增起来。

无极道宗和青玉仙尊真是罪孽深重,她原本是个多么腼腆的小姑娘,现在脸皮厚的像太隅沙漠里的沙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都怪他们。

边关月实话实说:“我不确定,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死我,但我知道上了我这条贼船,以后就再也下不去了。”

“这好像是有些过分。”

“我信我自己永远都不会输,可我没办法说服别人。”

哪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她同生共死,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把命交到她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