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然微微一笑,首先让步,步履轻快地走到边关月左手边,然后落座,看起来无比善解人意。
比沉默寡言冷冰冰的纪逐月看着舒服多了。
还没坐下的严师妹有点同情地看着另一位的冷美人,在心里吸了口冷气,大师姐有点妖啊。
纪逐月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人和她争座位,她就径直坐下。
边关月还在蒙圈中,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一幕异常的眼熟,好似发生过类似不止一次。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关主就开始讲话,话很少,说完之后爽快地敬所有人一杯酒,“吃好喝好过好年,希望下一年我还能看见你们大家。”
边关月的注意力紧接着被转移,乐颠颠地凑热闹,举杯,灌自己酒喝,还和旁边的李道然、纪逐月碰了碰杯,“祝你俩新年新气象,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李道然脸上的笑意在视线触及边关月时变得更浓郁,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她的杯口,“那我希望你万事顺遂,永远做自己。”
边关月立马扭头期待地看向纪逐月发现对方正在研究酒杯和酒杯里的酒,表情异常的专注。
纪逐月回以视线,目光淡淡地看这种边关月。
边关月顿时有种自己在为难孩子的感觉,但她还是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你有没有想对我说的祝福?不用祝福也行,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
祝词什么的,对纪逐月可能是有点难了。
李道然也看过来,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
纪逐月偏了偏头,思索片刻,给出答案,“我希望明年你还能这样问我。”
边关月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转动脑筋,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倒是李道然脸色变了变,先是第一次见到纪逐月般眯着眼仔细打量她,脸上常常挂着的和善笑容也消失殆尽,眼中的打量绝对算不上善意。
边关月想明白之后,一边心想纪逐月的语言系统是不是和别人都不一样,一边舒气,这就是所谓的打直球吧?
除了感慨楚滔的手劄用途广泛以外,她还能说什么。
边关月对上纪逐月的眼睛,清凌凌,干净纯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能看到纪逐月对她的珍视和依赖。
心情复杂,感动不敢动的同时,还有点疑惑,纪逐月是不是把她当成鸡妈妈了?
这样想是因为纪逐月这人活得单调,生活很枯燥无味,没有同龄人朋友,边关月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对这唯一的朋友,纪逐月好像紧张过了头。
“我也希望。”边关月眉目疏朗的笑了笑,“碰杯。”
希望只是希望,而不是承若。
这句话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潜台词李道然和纪逐月都能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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