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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纱布,付祂便随手扯留在屋里的破床单绑在伤处,勉强止住了血。

幸好时处深秋,就算捂住了伤口也不用担心伤处溃烂。

找了身粗布衣物换上,她在灶台处摸了把灰抆在脸上,尽量不让人认出来。

毕竟她常年在边境行军打仗,有不少人还是面熟她的。

趁暮色未至,她踩着一路夕光,寻了离这里最近的小镇。

边陲乌镇。

“诶,你听说没啊,那秦王荒淫无度,付将军前脚刚没,就又纳了一房妾呢。”

“当真可恨!付将军战功赫赫,为朝廷报效多年,怎就嫁了这么个负心郎,若是在天之灵,也难瞑目啊!”

......

付祂寻了一处偏僻茶肆,於此处打探消息,得知这里是西北边境重镇乌镇,刘煜的舅舅窦云有部下在此镇守。

乌镇归属於沧州,但眼下大将军权眼通天,将这处强占了,谢氏也不能说什么。

但付祂要找谢家人。

她不知暗算她的人背后究竟是何势力,贸然投靠窦云这边,实乃危险之举。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贱蹄子,就这么勾搭上了秦王,那秦王也是个不顶用的,就这么被人迷了去。”

“所以说,二皇子才是众望所归啊!幼时嗜学,儒雅有度,聪慧非常,实乃国之重器。”

付祂把玩着手心的玉佩,微微蹙了眉,她尚不知全貌,不过听这意思是,有人在她尚且下落不明的时候就跑去寻欢作乐了?

她凑近了滔滔不绝的两人,边境民风淳朴,见到一介女子凑上来,倒也没说什么。

付祂讨好一笑:“两位大哥,无意叨扰,只是听二位聊的正欢,便也有些好奇,这大皇子何许人也?又纳了个什么妾?”

这可就勾起两名壮汉的兴趣了,其中一人大手一拍,惊的四座人都往这边瞧来。

“听人传说秦王是在府门前捡的一个贱蹄子呢,还说跟将军有几分肖似......靠着一张脸爬上了秦王的床!”

席间有人听了,也义愤填膺起来:“付将军为镇守西北边陲鞠躬尽瘁,要不是付将军,早些年间匈奴就已经踏破咱们这小镇了!谁承想......”

有人唏嘘,有人感慨,更多的确是不忿。

一代女娇娥,就这么陨落了。

付祂眉间微皱,她并不知刘煜此番作为是为何意,当真是满脑荒淫之事抑或是另有隐情。

她收敛了神思,当务之急是逃出这里和谢家汇合,这样一来,回京复命便是易事。

或背叛,或心寒,到时当场对质便是。

不过她更相信刘煜有难言之隐。

人再蠢,也不会蠢到做出如此败坏名声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干系天下苍生的皇子。

付祂不欲作多留,正想趁着天黑出城,却被一人拦住了。

那人也坐在席间,笑意盈盈地听着这一方天地里的喧闹。

他举杯的手将悬未悬,却在付祂起身时置了杯,他抬起头来,笑意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