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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霁点了点头,强撑起精神提笔作书。

付祂看她行书拖拉不连贯,皱眉道:“下笔切忌拖遝,一鼓作气方能行云流水。行军打仗也是一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方能克敌。”

“将军,池海要见您。”有人进来通报。

坐在书案对面的谢清尘正批着各地呈上来的文书,闻言,偷偷抬眸瞥了这边一眼。

付祂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走到门口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道:“别偷懒。”

谢清呈和付霁齐齐点头。

待付祂走后,谢清呈用胳膊肘拐了拐王秋冲:“走了吗?”

王秋冲从窗户的缝隙里向外窥探,确认付祂走后,道:“走了。”

谢清尘和付霁同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将军怎么这么严格啊,我就提了一嘴,现在日日让我练书,练不完就不能出去玩。”

谢清尘没好气地回她:“你这还算好的,自从父亲回京甩手之后,这偌大的沧州就丢给我一个人,事无巨细,亲力亲为。这还不算,每每处理公务的时候,付祂都要在一旁守着我,生怕我偷懒,美名其曰一家之主需事事躬亲,真是可怜我,生的一个劳累命。”

两人对视一眼,仰天长叹,感怀命运不公。

王秋冲拍了拍付霁的小脑袋,笑道:“别怨将军现在严格,成将才之前须得做兵卒,做兵卒之前须得通战法,通战法之前须得学兵书,学兵书之前须得能识字,将军这是在把你当将相之才培养呢。”

付霁将他的手打掉,愤愤道:“摸头长不高!”

王秋冲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早先在学宫时子牧日日都跳起来打我的头,也没见我比他矮,可见这是歪理邪说。”

付霁讪讪地收回了手,道:“那你可真抗揍。”

王秋冲笑着看了谢清呈一眼:“应该的,子牧打我,正说明了他疼我,把我放在心尖上。”

谢清尘咬牙切齿:“揍你不是没有理由的。”

比如他现在就想跳起来揍这个满口胡话的人。

“别别别,子牧。”王秋冲笑意更甚,亲呢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谢清尘冷冷道:“把你打哭了就不算打笑脸人了。”

“......”

谢府某处僻静院落里。

付祂推开门,甫一抬眼,便看到了院中站着的池海,神色倨傲,却隐隐有着怒气。

“姓付的,把我关在这算怎么回事,有本事欺瞒主上,没本事堂堂正正地面对我吗?还是说,你根本无颜面对黄军王,面对我们这些黄甲军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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