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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也过来了,他行了个礼,声色深沉,眼神却是看向身侧不敢抬头的桑田:“主子,大将军正商讨召集各方州牧,起兵勤王。”

刘煜点了点头,他看向一旁的齐扶枝,笑道:“我便说,魏思道这边生事,窦云那边定会坐不住,此局,不需经过我手亦能破除。”

刘煜屏退了两名暗卫,沧海临走时几乎是揪着桑田走的,桑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自己做了亏心事,倒是也不敢和沧海叫板。

“你觉得,魏思道和窦云,最终谁胜谁负?”刘煜新沏了一壶茶,慢慢品道。

齐扶枝收了扇,扇尖在黑子处点了点,黑子已然对白子形成了包围之势:“我猜,窦大将军。”

“魏思道手握禁军,禁军实力却远不敌地方精兵,魏思道抱守残缺,让禁军将洛阳围地水泄不通,实则作茧自缚,也断了自己的生路。届时地方勤王军队攻破禁军直取皇宫时,魏思道未留后路,必死无疑。”

齐扶枝清了清嗓,他眼含笑意,看向坐在一边临风不动的刘煜,语气也微微染了些自傲:“我齐氏乃王佐之才,辅佐之人定是国之重器,盛世君主。”

刘煜笑而不语,黑子已将白子吞吃干净,胜负已定,他看着黑子满盘皆胜的棋局,轻声道。

“只看,何人能率先领兵入京,夺得先机,立下平定皇室的汗马功劳,取得天子近卫的无上荣光。”

第17章 献礼

窦云出身流寇,始於草根,靠占据一方招兵买马,以兄弟情义巩固军心,军营中人人称兄道弟,虽非正式军队,合军却同心协力,少有离心之势。窦云为将,宽厚待人,赏罚分明,时常与属下打作一团,以此拉拢人心,其势逐渐壮大,帝忌之,遂招纳窦云,封其骠骑将军,次年擢为大将军,封其妹窦氏为国母,尊仪天下。

大将军麾下将士五万余人,大多出身草寇,训练有素,勇猛善战,每每行兵作战,都会留下遗书一封以慰家人,视死如归。

这样的军队,於天下声名大噪,地方军队也避让三分,生怕这帮亡命之徒夷平州郡。

京城禁军也是五万人。

“窦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剿灭宦官,这个理由,须得天下人的认同,否则,他的行为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便剿灭了宦官,也难以服众。名不正而言不顺,自古以来便是上位者的大忌。”齐扶枝轻轻摇着半扇,看着眼前的棋局若有所思。

刘煜点了点头,他将棋子一颗一颗收回篓中,道:“能代表天下人的便是地方州牧,州牧有一方统辖之权,只要他们认可了窦云,窦云便有了出兵的理由,最好的结果便是,地方州牧亲自率兵勤王,共讨宦官,这样他窦云便能堂而皇之地入主朝堂,名正言顺,便是有人心存不满,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地方州牧不是傻子,他们会接受窦云的勤王之邀么?宦官没了,窦云最大的掣肘也没了,这朝堂就当真是他一个人的一言堂了。”齐扶枝皱眉,像是想不通其中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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