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摸到了柔软的布料,光滑如水,像是他抚摸过的中原女人娇嫩的肌肤。
“找到了。”他兴奋地抓住了那一片衣角。
忽地,寒光乍现,手起刀落,他紧紧抓着衣角的那双手连同袍角一同被斩落。
他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双臂。
刚欲惨叫,他便看到了美人那双清澈可见的眸子闪烁着深冬寒月的潭光,映着他的死相。
他的尖叫声便没能发出来。
那些“人山”微微靠近了些。
有两个士兵相伴出去解决内急,他们寻了个僻静地,正欲痛痛快快地释放一场。
鼻端浮着若有若无的烧焦味。
“你的裤子是不是烧着了?”一人使劲嗅了嗅,问道。
“没有啊,是你的吧?”
他们转头,寻找着焦味的来源。
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军帐起了火,在西北风的加持下,火势从一座军帐一直连绵到后面的数座军帐,火势滔天,将漆黑的远空映的通红。
火烧连营。
士兵惨叫了起来,他们慌忙地想折返回军帐报信,身后却无声地涌上了无数人马,寒光毕现,将他们捅了个对穿。
谢清尘如墨点漆般的眸子映着滔天的火光,他将长戟从士兵身体里抽出,身后大军压阵,他沉声道:“杀——”
号角声响起,战鼓擂擂,英勇的将领挥舞着长戟,指挥军队突袭。
早有准备的匈奴士兵破营而出,可甫一出门,就遇见了难缠的沧州军队,刀剑相碰,发出清脆铮鸣,两军正胶着间。
朵颜趁乱跑了出去,她四下寻着阿满拉,心急如焚。
“若是突围之战真因为你耽误了,便是十个头都不够你掉的......”
她在月色中焦急地寻了一个又一个营帐,却还是没见着人。
正当焦头烂额之际,她看见了从东南起蔓延的火光,那火势滔天,像是要吞灭天地。
火光之中,有一人逆着熊熊烈焰,手提长刀向她走来。
朵颜瞳孔骤缩,艰难地从喉口挤出了几个字。
“翠......”
付祂微微偏头,她剑尖挑着阿满拉的头颅,火光映在她英气的侧脸上,她道:“贵部落世子的头颅,我收下了,还请将军转告匈奴单於,再敢来犯,视同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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