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就当世上再无齐乐安,过往种种,陛下也一并忘了吧。”
付英说着,又想起了齐扶枝看向她的眼神。
万念俱灰的死寂和,无边的悲伤。
“带我......带我走吧。”他说。
刘煜点了点头,她面上无波,只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她用力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只低低道:“我也祝他珍重。”
付英临走前,正巧瞥见了池边戏鱼的付霁。
“把她也带走吧。”刘煜声音平静,却有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付霁正要抗议,却见刘煜淡淡扫了过来,让她瞬间噤了声。
付祂欲言又止,却见刘煜轻轻拉住了她:“如今皇宫危机四伏,我并无完全的把握能护住她。”
付霁眼含着泪,扑过来抱住付祂,闷声说:“将军照顾好自己。”
说着,她又恶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刘煜:“要是她敢欺负你,我就要她好看,我最近刚学了几招!”
刘煜这次没有跟她拌嘴,只是无声地摸了摸她的头。
付霁被付英带走了。
刘煜手里捏着齐扶枝的密信,她缓缓走到那两个眼观鼻鼻观心装不存在的人身边。
“将功补过。”她将那张纸扔在他们面前。
“给我去查这个人的底细。”
齐扶枝将从凉州带回来的老翁藏在郊外一处僻静山庄里。
松涛阵阵,郁郁苍苍,若非有心人搜寻,难以发现这一与世隔绝之处。
老翁照常将门锁紧,他被齐扶枝带来这里几月有余,除了有固定的人将吃食衣物送上来,便再无其他。
他甚至一度怀疑齐扶枝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将他骗来这里,蓄意杀之。
但齐扶枝的人已经有很久没来过了。
眼见着上次送来的吃食殆尽,他心急如焚地在院里踱步,时不时望一眼毫无动静的柴门。
终於,他希冀已久的叩门声轻轻响起。
老翁大喜过望,他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在门扉上,正欲开门,却猛地顿住了。
门外的人叩击的节奏,与惯常的节奏不一样。
他睁大浑浊的眼睛,猛地后退了数步,跌坐在地上。
门外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叩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了拍门。
不堪一击的木门摇摇欲坠,终於不堪重负地自外被砸裂。
一个蒙面黑衣人提着剑,寒光闪烁,缓缓向他逼近。
“你,你是谁?”老翁惊恐地看着他,连连后退。
那黑衣人不愿与他多废话,疾步走来,高高挥起剑,剑锋犹带破空之势,在老翁圆睁的眼中不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