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声音里强忍着悲痛,他牢牢抓住付祂的衣袖,说:“皇后娘娘,节哀。”
佩剑落在地上,发出清亮的铮鸣。
付祂眼睁睁地看着愈演愈烈的火光将刘煜吞噬,颓然无功地垂手。
“刘煜......”
桑田强扯着付祂从崇德殿奔逃出来,正要跟着沧海撤走时,却见窦云已然带着人兵临殿外。
“近逆贼者,杀。”
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将士整装待发,持刀逼近。
付祂眼里烧着无尽的恨意,她越过人群,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窦云。
像是感觉到了付祂的视线,窦云转眼看来,对她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
......
付英还未及沧州,突闻噩耗,窦云率兵逼宫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
彼时付英正在和池海商讨解决匈奴扰边之事,齐扶枝一人默然倚靠在一边,抱臂不语。
那时谢清尘单骑闯入营帐,被人拦下。
付英听到动静,抬手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池海,出帐去看。
谢清尘被剑戟拦在营外,喘着气,说:“付祂......”
付英看着他,神色大变。
陈参商等在未央宫中,虽然付祂临走前嘱托她逃命,但她还是心存一丝侥幸,坚信付祂会回来。
就像付祂不能不管刘煜一样,皇后待她千百般好,如师似友,陈参商也不能坐视她自取灭亡。
终於,天刚蒙蒙亮时,崇德殿的火光熄灭,普照天地的日光从天际隐出。
付祂拖着重伤的沧海踉跄着从门里进来。
陈参商大惊,急忙迎了上来,她看着浑身是血的桑田,惊声道:“他......”
沧海打断了她,面色冷峻:“金疮药,有没有?”
付祂看了他一眼,闷不做声地去屋里拿了金疮药。
沧海解开桑田被血迹染透的衣衫,扯了几条干净的布条,将金疮药撒在他撕裂的几处伤口上。
剑伤交错,桑田艰难地睁开眼,复又闭上。
“......沧海,你下手可真是毫不留情,痛死我了。”
沧海瞥了他一眼,手下动作不停,又利落地将伤口缠起来:“想省点力气就闭嘴。”
付祂沉默地在一旁看着他们,不远处的喊杀之声愈近,蓦地,她开口提醒他们:“窦云来了。”
如瓮中之鳖,行至穷途末路。
沧海将桑田背起来,对付祂道:“跟我来。”
他踏上檐壁,脚下飞快,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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