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点脑子都想得明白,这不过是请君入瓮之计。”付祂收回视线,她眯了眯眼,像是被这迷眼的风沙折磨得苦不堪言:“边塞的环境真是恶劣,也不怪他们匈奴急於扩张。”
就连近在眼前的池海,她都有些看不清。
“所以得从旁计议,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付祂又重新将目光放在远处的漫天黄沙之上,不时之后,付英策马过来,目色凝重:“乌镇外,全军覆没。”
付祂眸光一滞,她知晓匈奴骑兵骁勇善战,却不知朵颜所率部属竟个个有以一当十之能。她派出的那一万军队或多或少都有过从戎经验,却还是被打得溃不成军。
若是正面硬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时间不多了,不能让她顺藤摸瓜地找到这边来。”付祂当机立断道:“如今风沙遮住了斥候的眼睛,使他们变得异常冲钝,我们要在这片刻喘息之机里,找到绝处逢生的办法。”
不远处,一道身影冒着风沙,一步一步,艰难走来。
待至近前时,那人满头满脸的黄沙,连开口都像嗓子里揉了砂砾:“我......我来找付将军。”
“你是谁?”付祂打量着他,并未轻易袒露自己的身份。
能避开重重沙暴走到这里来的,除了长期混迹此处的匈奴人,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有谁。
那人似乎顿了顿,这才艰涩地开口:“信鸢。”
付祂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是你?”
那人似乎累极渴极,声音沙哑得不成调:“我......我不能再此久留。朵颜部下个个英勇善战,硬碰硬的话胜算渺茫。唯有以巧计破之,先前的那只信鸢,只道出了破局的一半诀窍。”
“另一半,在我这里。由我亲自带给将军。”
付祂看着他,风沙模糊了他的面容,她却从轮廓中察出了些熟悉。她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清都山水郎。”那人像是笑了笑。
“将军!将军!”入夜时分,夜深人静,一声凄厉的呼喊声划破天际。
朵颜几乎是瞬间睁开眼,她猛地坐起,迅速披衣起身,冲出帐外。
“付祂,付祂带着人夜袭十二镇。那些叛徒,他们开城迎敌,目前六镇已经沦陷三镇!”
朵颜目眦欲裂,暗骂了声该死,她想到这些人不会乖乖归顺,却也没想到他们竟毫无顾忌地给付祂开了城门,让她长驱直入。
她还是低估了付祂在沧州的影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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