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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他法,只能放手一搏了。若是此人也不可全信,那便是真的再无解救之法了。”付英微微凝神,她目光落在井然有序的水军上,心思却飘到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齐扶枝身上。

她肯放手一搏,全赖齐扶枝的鼎力劝谏。

那日沙暴中与那位神秘人士一别后,齐扶枝便一直冥思苦想,直到被付英发觉问起时,他才将深埋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此人有几分肖似先帝。”他如是道。

付英仔细回想,却只记得那人脸上纵横交错烧伤的疤痕。

“寻常人只看面皮,身形反倒是次中之此。但我与先帝交好多年,情谊甚笃,不必看脸,只看身形便可认出一二。”像是看破她心中所想,齐扶枝笑道。

“虽说光看身形也无从辨别,只是此人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且十分强烈,依我之见,十之八九是逃出生天的先帝。”

付英心下骇然,就连齐扶枝都看出来了,付祂与之朝夕相处,不可能没认出来。

她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齐扶枝,后者微微一笑:“都说近乡情怯,他乡遇知己都要惊上许久。已死的心上人如今已这番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怕是再镇定自若的人也会情怯吧。”

“噗——”池海在一旁听得正起劲,谁料飞来横祸,一只体重千钧的信鸢直直砸了下来,将他砸了个趔趄。

付英将他扶起来,池海吃痛地揪起那只沉得要命的信鸢,正要好好收拾它一顿,却正对上信鸢无辜的绿豆黑眼。

“......”池海和它大眼瞪小眼半晌,最终败下阵来,手中一抛,将它扔出了九霄云外。

“正月十五,子时,落雁平原。”付英捏着从信鸢那解下来的信笺,沉吟出声。

洛宴平:我为这个“兄友弟恭”的家庭可真是操碎了心。

第57章 月圆

阴冷潮湿的地牢里,付祂坐在一方稍稍干燥些的枯草堆上,仰面看向牢外。

那里站着一个人,身形她再熟悉不过,可她还是明知故问:“你是谁?”

看守牢房的狱卒身形微微顿了顿,半晌之后,刻意伪装过的声音闷闷传来:“在下不过一介匹夫,付将军何必如此念念不忘?”

还未好全的伤口隐隐作痛,付祂轻轻抽了口气。

外面那人听了,先是静了一静,装作没听到。付祂就这么看着他如松柏般笔直决绝的背影,又捂唇轻轻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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