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荆沅辩解:“你给我做的!”
於是隔日付祂又给她做了一个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竹椅,荆沅这才罢休。她抱着心心念念的竹椅摆在院里,还勒令沧海桑田,除了她自己和付祂,谁也不准碰。
后来在荆沅不断的软磨硬泡之下,付祂又在庭院里做了架秋千。荆沅整日坐在上面,翻开那些古书,有时候又是话本,开始字正腔圆,一字一句地念起书来,有时念到口干舌燥才罢休。
长此以往,不少以前喜欢在废弃的秦王府里玩捉迷藏的稚童们也凑了上来:他们原本害怕荆沅入主秦王府,会驱赶他们。谁知荆沅非但没撵他们,反而喜闻乐见地读他们最喜欢的话本。
於是乎,一来二去的,那些孩童与荆沅混熟了,便定时翻墙脚过来听书,一听便是半日,从旭日初升听到日上三竿,家里喊吃饭了才回去。
“今日是什么书来着?”荆沅偷偷摸摸地溜进书房,站在一扇巨大的木制书柜旁,翻着桑田昨日刚买的几本话本。
“无情皇帝狠狠爱......”荆沅蹙着眉,又去看下一本的封皮:“宫闱秘闻:昭肃帝与将军二三事。”
“肃”是刘煜的諡号。
“这个有意思。”荆沅将话本抽出来,藏在衣服里,随即又从书柜里抽出一本百家言,信步出去了。
三五成群的稚童搬着付祂做的小竹凳,坐在荆沅平时念书的秋千下。荆沅站在书房前,远远望去,一片乌压压的小脑袋攒动着,却又规规矩矩地坐好,不哭不闹。
付祂站在秋千旁,回头望见她,眼底盛着清浅的笑意。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荆沅打横抱起,轻轻放在秋千上。
众目睽睽之下,荆沅百年难得一红的老脸竟有些发烫,她搡了搡付祂,低声说:“孩子们都在这。”
付祂没说话,抿着唇看着她笑,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笑意。
荆沅将书翻开,挡住熟得透红的面颊,一边欲盖弥彰地胡乱念着书,一边在心里暗暗腹诽。
今夜肯定不能放过你!
“小屁孩们听好了,我只念一遍。”
稚童们两眼放光,齐声响亮应道:“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谢清尘立於廊下,孑然一身。他抬头看向庭院中参天古树上抽芽吐蕊的绿枝,低低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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