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身绘了木槿花,倒也是应景。
──非要美中挑点不足出来的话,那可能是杯子上这木槿画得并不算很好。
喝翟沄年看着景樆淑了一口,正不知发什么呆,就听景樆淑突然低声说道:“我看到了,第一局你猜我不中了。”
思绪骤然回神,翟沄年脸上显出片刻空白:“……”
翟沄年:“不是吗?风又不归我管。”
“嗯。那…”景樆淑停顿片刻,再开口是话题已经跟山路一样──可以几乎三百六十度转过来,“这花是你自己画的吧?”
“……”翟沄年现在是每天都得有一会儿特别的无话可说,不想说话。
“是。这就看出来了?”
“我还能看出来你像是故意选的这个。”景某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翟沄年打算挣扎一下:“……我随机的。”
景樆淑是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你刚才明明犹豫了一下才拿的杯子。”
“骗不过你了。”
这会儿齐大小姐就很怀念很久以前的景樆淑了──多好哄,多好说话啊。
“嗯。”景樆淑的语调明显上扬,很是得意。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基本每一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一起收拾了碗筷和烧烤架一类便又恢复了六组一丝不苟那一套。从各自最常用的路线返回家里,剩着景樆淑磨蹭着等别人离开,而陈川因为还没安排好住处,所以暂住於这庄园里。
“那我去休息了。”
翟沄年本来只是点了点头,但突然又仔细想了想嘱咐道:“明天放假,你可以自己安排,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
简单交代完,陈川就揣着手向今天下午翟沄年安排的房间走去。
景樆淑也走近了翟沄年,后者此刻正靠着那颗木槿花树,支着没受伤的一条腿而坐,手上提了半瓶青梅酒。翟沄年唇色本就偏红,被酒润过后更是明艳。她微微抬眼,眼里流转着笑意,语气算是漫不经心,隐约透着几分撩拨的意思:“景副组长,一起坐一会儿吗?”
后者弯下腰来,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彼此的眉眼近在咫尺。
片刻后,景樆淑勾起嘴角:“好啊,但是……你还欠我一杯酒呢,翟大组长。”
说话时,翟沄年刚巧含了一口酒还未咽下,闻言稍微一顿,似乎是在思考怎么拿酒瓶顺手一些。某些人却并不打算走常规的路径,她单膝落地,蹲在翟沄年身侧,指尖落在翟沄年下颌,勾近些许后探身向前。翟沄年没有抵触,手不自觉搭上了景樆淑的肩膀。
酸甜里带着些许苦意的酒,自交缠的唇齿之间渡过。
木槿花枝微颤,紫粉色的花瓣随之而落,趁着夜色飘飘而舞,坠入松软的青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