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的,但陈川突然又想不起来另一个事。翟沄年也觉得这真不算什么好消息,所以从半神游的状态里抽离出来,抬眸瞅着陈川,她也不说话,但眼神里就是写满了赤裸裸的威胁:“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消息?你想想这是你要说的好消息?”
陈川和翟沄年撞上视线,可能在那么一瞬间的时间里,他的大脑感觉到了“吾命危矣”的信号。陈川突然又想起来了,他赶紧说出来,就像生怕自己等下又忘了一样:“那什么……我们对晏清党在津市这边的清扫行动已经顺利完成,但是回来说说好像有人暗中相助。”
翟沄年点了点头,本来按照预想不该这么快,也不能这么顺利的,所以必定就是有人暗中帮忙了,至於是谁,翟沄年到还真的想不到,她问:“有没有说是什么形式的帮忙?”
“说是那位一直在用一个废弃很久的加密给我们传消息,包括但不限於一些暗哨、线人,最后那次规模偏大的行动,甚至传了那边的部署计划。”
“那不是我的人啊……”翟沄年喃喃道。她很清楚,自己手下的人,都是用的固定密钥,一些已经废了的加密方式根本不会再启用。
那是谁呢?
“所以苏家的事你想好了吗?”
翟沄年没有正面回答,现在问了陈川另一个问题:“如果我一定要让苏白薇脱罪,你会怎么想。”
陈川似乎也并不意外翟沄年的话里表现的立场,他说:“这个局面下,有多少案子可以不顾身份立场,做到完全公平公正?何况…何况苏白薇并不是杀人者,她是推波助澜给何蕴柳出了个法子。”
翟沄年一哂:“你又知道了?”
“……”陈川隐约觉得翟沄年在质疑自己的智商,他愤愤道:“我当年是因为射击成绩被刷下去的,不是脑子。”
翟沄年看自己那一瞬间的质疑被看出来了,也不尴尬,轻轻咳了一声,压着笑意说:“我怎么会呢,我平等地看待每一个人。”
“呵。”你自己信就好。
的确,苏白薇当晚去过覃市,这是真的。至於舞会──蒙面舞会,想要伪装成“苏白薇”相对会容易很多。但是那个麻绳上留了一道血迹,可苏白薇没有受伤,相反倒是何蕴柳,手上有伤。
──他们在何蕴柳家其实看到过一双薄手套,翟沄年拿起来看过一眼──有一道裂口。那就是避开了指纹,却没想到受了伤,还是留下了疑点。
至於苏白薇去覃市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帮何蕴柳布置现场,一方面更是去找她哥哥的。她想确认自己哥哥做的事,也要确认杀罗元益这件事她哥哥不会参与进来──她倒是相信费绍辉的事苏白熙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何况时间也久了,想查到也会更难。
而那些绳结,如果从最开始就止步於何蕴柳这一步而没查到苏白薇,那就是自杀佐证;运气不好查到了,那也可以算是反向把苏白薇撇出去,而可以说是何蕴柳的故意栽赃——毕竟作为一个凶手没必要让犯罪现场留下那么明显的指向自己的东西。
“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当时苏白薇不是出事了吗?”
“嗯──所以是为了现在把苏家并入晏清党吧。”
翟沄年摇了摇头,却不是对陈川的否定,只是有些唏嘘:“从那么早就开始谋划这件事了啊。”
说的得差不多了,翟沄年站起来打算回去屋子里坐着。
“等会儿景樆淑回来我们打算去覃市,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