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像是很有兴趣的样子,顾晨柯往那边走了几步,手碰上了画框外边的包装纸。
“想看看吗?”
许虞芮点了点头,帮着她开始拆画,可刚露出点边边角就停住了手,愣愣地看着整幅画展现在她眼前。
顾晨柯的手刚垂下来,就被许虞芮拽住了袖口,面上带着疑惑,却只见她用从来没见过的急切语气开口:“这副画,能卖给我吗?”
许虞芮的力气稍微有些用大了,袖口勒着手腕有些疼,顾晨柯皱着眉头掰开她的手指,又把画挡在身后。
“不卖,我说过,我很喜欢它的。”
许虞芮没想到自己找了那么久的画就在顾晨柯手里,可是她看样子好像也不会放手。
顾晨柯也比较奇怪她的反应,就算是喜欢这幅画,也不至於拽着她不肯松手。
“你以前也看过这副画吗?”
至於许虞芮为什么会这样,顾晨柯觉得除了这个,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许虞芮好像也已经缓过来了,面上却还带着淡淡的郁色,勉强地弯起唇,笑了笑,说道: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这副画是我一个朋友画的,所以,我有些激动。”
这就是她找了很久的东西,甚至让她不惜留在南市——骆可送她的第一副画,虽然看上去甚至有些稚气,不同的意象的处理也不是最好,但她还是很喜欢。
可之后这副画之后却被骆可挂出去卖掉了,许虞芮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那时候小姑娘也只是抱着她撒娇,说只是让更多的人看到了而已,说她这个画家都还在呢,一幅两幅画为什么那么看重。
许虞芮知道她那时候是为了筹钱,可她不仅仅气她瞒着自己卖画,更气她不和自己说明白原因,只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处理家里突如其来的变故。
那场冷战持续了很久,直到骆可要出国一段时间,她去机场送别……
那场意外之后,许虞芮连着做了大半年的噩梦。她一直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冷淡的态度,她或许会撒娇求着自己让她留下来,而不是乖乖听话地出去了。
如果不是自己,她就不会死。
顾晨柯只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既然是朋友画的,那喜欢她的画风再让她画一幅就是了,怎么像是要和自己抢东西一样。
可看到许虞芮一副陷入回忆,心思沉沉的模样,到底还是闭了嘴。
许虞芮微微抬起脑袋,大概猜到她想的是什么,虽然不想提及,但还是稍稍解释了一下:
“我朋友,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