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托尔后来做到了。
——但妹妹却还是遭遇了这种事。
这个失误,她恐怕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亚布里艾尔不知道怎么安慰卡斯托尔。
她早该想到的。
卡斯托尔默认过,实验有牺牲者。
妮丝提醒过她,她是“大脑的提供者”。
班曾说过,林恩对她的大脑感兴趣。
她早该想到的!
卡斯托尔已经回过神来,她撑着亚布里艾尔,而亚布里艾尔则抱着她。
“安娜,对不起。”亚布里艾尔终於说道。
“你为什么要道歉,阿贝?”卡斯托尔惨笑,她空出一只手,轻轻捂住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往下掉。
“我……”亚布里艾尔说不出什么话了——是的,她为什么要道歉呢?
“我早就明白的。”卡斯托尔靠在亚布里艾尔怀里,“只是我……不想承认。汉娜的葬礼是空墓,所以我一直告诉我自己,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现在……”
“安娜。”亚布里艾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抱着她。胃里还是很不舒服,但亚布里艾尔强忍了下去:“安娜,你曾经问过我,有没有想过被留下的人的痛苦……”她发出一声叹息:“我想过。但我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所以,我选择了继续向前走。我是……真的那样想的。”她苦笑着:“以前我这样说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我很自私,也说我没心没肺。可是,我能怎么办呢?被留下的人确实很痛苦,但痛苦之外,我们还得往前走。至於如何消化这些痛苦,这要看你怎么选择。所以你选择了相信那一线希望,并没有错。”
卡斯托尔只是看了一眼玻璃墙内那静静悬着的灰色物质,马上就把脸埋到了亚布里艾尔的肩窝里:“阿贝……那我该怎么办?”亚布里艾尔感到自己的肩窝有些温热,卡斯托尔的身体也一直在发抖。
“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亚布里艾尔最后只说了这句话。
卡斯托尔没有动,但她点了点头,同意了。
妮丝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她知道组织里有的是对未知追求不已的学者,但是,像林恩这样的人她是第一次见到。
哪怕面对的那个不是汉娜,妮丝也感到无法容忍。
“林恩!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这个实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妮丝冷冷地说道:“而那里面汉娜的遗体……你也别想再碰到!”
“我为什么不能碰?!”林恩沉下脸:“你们懂得什么?!那样合适的实验体,我们尝试了多久才找到的——”话没说完,妮丝冲上前又是一拳,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周围没有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