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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工作,就是成为这其中的一部分,船舱本来是很大的,但是这里面划分成了制药区、解剖区以及娱乐区,各种器械和设备塞进来,这艘船就变得逼仄,压迫。

她穿梭在其中,大部分时间,在解剖区,将其他人捕捞上来的动植物解剖开来,研究它们的各种“药用”价值,或者单纯的食用价值,观赏价值;偶尔她会去制药区,辅助船上的化学技师或物理工作者,进行“药物”提炼或加工;剩下的时间,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会在娱乐区。

船上的工作,是枯燥而痛苦的,这样的感悟,并不止针对她一个人,长期在海上漂泊的生活,使得他们能避免许多盘查,甚至交易和补充物资,他们都是在海上进行,他们很少靠岸,一年说不定也不会有一次。

所以船上的人,为了得到满足,释放欲望,他们设置了娱乐区——只要好玩,只要快乐。道德,底线?在这里,根本不存在的。

作为科学工作者,他们实在太懂得如何在保证彼此健康安全的前提下,开发,挖掘人体的乐趣。

她也不例外,她是其中的一员。

从最开始的瑟缩,但后来的享受其中,再到最后的索然无味。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长得漂亮,这成了她被其他人垂涎进而压迫的理由,也成了她借此多一笔外快的资本。

她知道自己已经烂了,从内而外。

但是她不在意,只要能将钱款定期汇到指定的帐号,只要能在船靠岸的时候知道他们一切都好,她不在意。

他们的病好了,可是她知道,她再也离不开这里。

“都快过年了,你今年也不回来啊?”记得那次靠岸,她回了家,她母亲拉着她,眼里满是心疼不舍,“工作这么辛苦,一点肉都没有……”

他们都是朴实的农民,是社会的底层,他们做梦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医药费是怎样的一个天文数字,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遵纪守法了一辈子的他们,会有一个为了钱不断在各国法律边缘游走的女儿。

“没事,”但她只是一如既往,冲他们安心地笑笑,“我还年轻,就是要多打拚,这几年工作忙,等过两年就好了。”

其实她非常清楚,这份工作,朝不保夕,海上的风浪,各国的巡查,甚至只是那些生物,同事间的勾心斗角,都有可能成为她死亡的原因。

这样的日子,多活一天,都是幸运,但同样多存在一刻,都是不幸。

所以这是她最后一次回来看他们——不管以后她是否活着,她都不能牵累他们,她将那张经过处理后定期回款的卡留给了弟弟,并嘱咐他,不要找她。

她要一个人烂在那艘船上。

第37章 水池

可她和其他同事有太多不同,国籍,信仰,甚至,只是活下去的理由。

最开始在船上工作的时候,她因为恐惧,只能按着雇主和同事的要求,做着她的工作——包括但不限於残杀各种动物,将最新研发地药剂试用在动物或者那些被关着的人类身上……短短一年,她看过太多大睁着的无辜双眼,那里面,有多少,和她的父母是那样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