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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的剑,”她笑,手上稍一用力,就将持剑而来的红鸾震开,转而将红鸾剑也收入怀中,细细端详着,“是了,是他的剑。”

“你居然拚着一剑被我杀死,也要将她送走,”豆娘收回视线,狠狠地碾压着脚下的顾思倾,顾思倾脸色由白转红,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错位破裂的声音,“那你就替她承受应得的痛苦吧。”

豆娘说完,像踢破烂似的将被她废的差不多的顾思倾踢进那群兽人之中。

“赏你们了。只要我要的时候还活着,随便你们。”

时间过得很快,却又过得很慢。

短短十天,天堑和鸠夜紧赶慢赶,整个琉璃宫的人的虫陀蓝沙海赶来,机会没有停歇。

实在是再漫长不过的十天,在这十天里,顾思倾和遇星没有办法见到彼此,只能依据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契约感应,勉强知道对方大概还活着——她们都在经受非一般的折磨。

顾思倾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自己躺在这张桌子上,被暗海的兽人们蚕食血肉的同时,忍受兽人们的侵犯。

她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的悲愤,渐渐地,沉默,麻木。

在豆娘来过一次,取走她近一半的血肉之后,就再没有管过她,她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被蚕食着。

她身上甚至不能说伤口,她身上,有的,是缺口,是白骨森森,腐肉与新肉相互交替的缺口。

在这时候,她唯一完好的,只有她的心脏和大脑——暗海的兽人们似乎非常清楚这两处对顾思倾的存活有多么重要,所以他们虽然想,但是为了能延长享用难得的人类的时间,他们避开了顾思倾的心脏,只是取走了顾思倾的眼,割下顾思倾脸颊上的肉,啃噬着顾思倾的耳朵……却始终保持顾思倾头脑的清醒。

无数次,顾思倾想,自己死了或许还要好一些。

这样清晰地感受着自己被蚕食的感觉。

真是痛苦得诡异极了。

她在意识极度不清晰的时候,只重复两个名字:“红鸾”“遇星”

意识像是一下飘回那摇晃的船舱,又像是忽然回到绿云,遇星沉默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修炼……

那是黑暗中为数不多的光。

剑牙回到了绿云。

一开始,他不是没有想过,颜青渊可能在绿云,但那时候绿云周围都是暗海的人,绿云无论是进还是出都很难。

可是就在他和顾思倾分开之后,驻守在绿云周围的暗海成员都撤走了。

他终於还是回到了这个他成年之前,待得最久,也最熟悉的地方。

他又经过那一片湖,经过那一片草地,跨过那条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