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要不要告诉夏初醒自己来了她小时候呆过的孤儿院,还把她弟弟的事告诉了院长……

博安澜坐在她旁边,毫不客气翘起了二郎腿,站了三分之二的座椅,一只手揽着木枕雨肩膀,一手拿着手机吃自家妹妹的瓜。

“诶,那个云念需要我帮你压一下吗?”博安澜把手机息屏,算算时间,老妹出事的时候自己还在国外,以至於完全不知道,忙也没帮上,但现在也不晚。

“不用。”木枕雨缓过神,把手机塞回兜里,看着前面空旷的路面,五米外有一处小花圃,而花圃另一侧有一道黑影,甚是眼熟。

远远看去那人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手上提着一个小包,黑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只余下额前几缕碎发,带着墨镜和口罩,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修长的脖颈很是引人注目。不知什么时候,那人的身形已经深深刻在木枕雨心中,那怕现在裹得这么严实,木枕雨依旧能认出。

她猛地起身,在博安澜一脸懵疑惑好奇的目光中朝那人跑去。

“诶?!你去哪?”博安澜放下翘起的长腿,顺着自家老妹跑的方向看,只看见一个一身黑,裹得非常严实的人,他喃喃:“抓贼吗?这是……”

木枕雨冲过去,想抓那人的手,谁知那人倾身往后躲了下,避开了,她只能又往前冲了两步,停下来微喘着气道:“夏初醒,是我。”

余光里她瞧见那人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木枕雨听到她声音时,解释的话卡了一下,夏初醒现在的声音似乎比平时哑一些……

“我哥做慈善,我也跟着来了,你不是说今天在家吗?”

“有事……”

“是找院长吗?”木枕雨往前路看了一眼,这条路是可以去院长办公室的……

这让她心里一紧,也不管声音异不异常了,自己刚把对方弟弟的事透露出去,还没想好怎么道歉……

“嗯。”

果然,木枕雨咬咬牙,早死晚死都得死,她视死如归抓起夏初醒的手,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全部的糖,强行塞进她手心里,做完这些她抬头望着她,满脸愧疚道,"你去吧,有件事你知道后,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不要不原谅我……"

夏初醒皱眉,“……你和院长说了什么?”

“……我……问了你弟弟的事……”木枕雨越说声音越低,可依旧不妨碍夏初醒听得清楚。

“什么!”掌心的手瞬间被抽回,本就没握紧的糖落了满地,夏初醒只觉得心口慌乱、憋闷,满地的糖无暇顾及。

她退后几步看着木枕雨,却见她低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姿态……她深吸一口气,明白这怪不能她,是自己懦弱不敢面对弟弟死亡的事实,这才一瞒再瞒,以至於她接受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向院长提及。

可现在,说不突然是假,心里慌乱是真,害怕也是真,庆幸她先开了口也是真……

“怎么回事?”

博安澜本来还犹豫要不要打扰自家老妹捉贼,谁知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糖撒了一地,他那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妹居然缩着脖子一副任人打骂的姿态?他看不下去,要过去给自家人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