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挑食的孩子,需要家长哄着才肯吃点蔬菜,向非晚再次夹菜被她挡开,向非晚开出条件:“你吃菜,今晚可以不和我同屋睡。”

叶桑榆夹着菜花,意味深长地问:“冬青和你睡一起?”

“房间。”向非晚顿了顿,说:“她睡地上。”

晚上,叶桑榆跟冬青求证,情况属实。

原因是很久以来睡眠都不好,要么睡不着,要么睡着做噩梦无法自己醒过来,都要靠冬青叫醒她。

冬青:向总试过很多办法都没用,喝酒、吃安眠药都不是好办法,最后发现修禅效果还可以,但也不是总有效,所以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您能睡在她的房间,防止她困在噩梦里。

叶桑榆没回复,心里头沉甸甸的。

她这两年,睡眠也成了问题,她知道无法入睡有多痛苦。

转而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向非晚自作自受,这是老天给她的惩罚。

**

入了夜,向非晚睡在主卧,叶桑榆次卧,她站在门口犹豫半天,留了个门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见哭声,呜咽哀戚。

她本身也在噩梦里辗转,直到那哭声愈发清晰,她猛地坐起身,梦里警察那副手铐没来得及铐住她。

哭声是从向非晚的房间传来的,她抹了一把脑门的虚汗,跳下床跑过去。

向非晚房间开着夜灯,脸色苍白,尽是虚汗,两鬓的发丝都湿了。

也是借着这束光,叶桑榆看见她两鬓夹杂着银白的发丝,才而立之年的人,头发竟然白了。

向非晚眉眼苦楚,呢喃着叫她的名字,小叶,小叶,一遍又一遍。

她轻轻摇了几下,沉浸在噩梦里的人,却开始挣扎推搡,似乎在和谁打架。

叶桑榆的脸被扇了一巴掌,疼得脑瓜子直嗡嗡。

她这回也下狠手了,选了半天,照着翘臀啪地一巴掌。

向非晚直接弹着坐起来,整个人还是蒙的。

叶桑榆的手都麻了,在她面前挥手,向非晚迷茫的眼神,重新聚拢光,一把抱住她,呢喃道:“小叶,对不起。”

向非晚的泪水浸透她的睡衣,哭声呜咽,委屈又难过:“你不要我了吗?”

叶桑榆两手臂微抬,低头盯着她,一言不发。

哭了好一会的向非晚突然抬起头,像是才回过神,怔怔地看着她的脸,淡漠又冷清。

“我刚才做噩梦了。”向非晚慢慢放开手,叶桑榆胡乱地扯了扯睡衣,顺手扯过几张纸巾丢到床上,垂眸道:“梦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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