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氛围重回冰窖。
叶桑榆是故意提起的,很奇怪的是,向非晚从不接话,她很难不认定这是心虚理亏的表现,於是愈发的生气。
说是不关心,叶桑榆会时不时看她几眼。
向非晚情绪很少外露,一旦脱离两个人的独立空间,她恢复到高冷淡漠的一面。
上午行程是滑雪,天然的滑雪赛道,深受不少人喜欢。
只不过冰岛的地理位置,价格高昂,再加上白昼时间短,滑雪人不算多,听老板的意思,反而是夜里来滑雪的人多。
叶桑榆的滑雪技术,是向非晚手把手教的。
她上了中级滑雪道,向非晚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偶尔从她前面绕过,吓她一跳,冲向非晚摆手,意思是你别过来。
她太久没滑雪,必须集中注意力,偏偏向非晚在附近。
叶桑榆看了几次,滑板一歪险些摔了,向非晚这次放慢速度在后面跟着了。
又不知从哪来个人,一直绕着她,炫耀特技似的,只可惜技术不成熟,落地后直接冲过来撞向她。
她一紧张,忘记调整姿势,人直接摔得往前趴。
她做好被毁容的准备,身体抆着雪面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腰,她随着惯性力量身体转圈往后倒,压在鞣阮的身体上。
阳光明晃晃,照得她眼睛睁不开。
叶桑榆被抱着往下滑了一段,终於停在靠边的位置,一汪蓝的天扎进眼里,她翻身趴在雪上,向非晚大口呼着气,抬头大声问:“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看不清护目镜下的眼睛,巴掌大的脸,她却能看出焦急和担忧,反问:“你怎么样?”
一直抬着头的向非晚躺下,明显松口气:“我没事。”
她想起什么,坐起身,四处张望,叶桑榆躺在那懒得动:“干嘛?”
“刚才撞你的人,是个穿X牌滑雪服的。”向非晚记得记得那人的体态形貌,带着叶桑榆回到出发点时,她拦住那个男人,用英语示意他道歉。
男人高大魁梧,不道歉,反而骂起人。
向非晚打电话叫来老板,老板是个白胡子老头儿,用冰岛语沟通,叶桑榆听不懂,但向非晚偶尔会说几句,很熟练。
最后男人不情愿低头冲她说了句对不起,老头儿笑眯眯地和向非晚说话,之后她好几次忍不住想问刚刚都说了什么,但最后看一眼向非晚,闭上嘴巴。
她们一起坐在桌边喝热奶,向非晚主动说:“老爷子算是我朋友,那个人不道歉,会被加入这里的黑名单,再也不能来这里滑雪,而且我会报警。”
叶桑榆噢了一声,心想你这朋友圈还挺广,冰岛都有人。
她懊恼没看到极光,向非晚脱口而出:“我录像了。”
下一秒,向非晚想起那段录像的结尾,是以叶桑榆为终点,便又改口说:“不过没录上。”
“嘁。”她蹬向非晚的鞋子,“那你说什么,我今晚通宵,一定要看到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