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眉,眯着眼刷牙,站起身要往洗手间走,哪知道身体忽悠一下升空,她吓得睁大眼睛。

“你瘦了好多。”向非晚抱着她进浴室放下,她简单洗漱,又被强行抱回到卧室。

体温确实又升上来了,她吃了药重新躺好。

向非晚投来毛巾,要给她抆身体。

她缩在被子里不肯,向非晚拉起她的手:“那你闭眼睛,我给你抆额头和脖子,再抆抆手臂。”

毛巾温凉,抆去体表热度,叶桑榆舒坦了些,闭上眼睛,迷迷瞪瞪的。

她忽一会在云里,忽一会在雾里,身体变得轻飘飘。

凉风拂过,她惬意地舒展身体,渴求更温柔的风卷走余热。

向非晚边抆锁骨,边观察她的反映,起初蜷缩身体,推搡抗拒,现在全身放松,任由她摆弄。

这是难得的温馨时间,像是恢复到往日,躺着的还是乖顺粘人的小家伙,向非晚看着红扑扑的脸,好几次俯身下去,最终却又止於几厘米的距离。

叶桑榆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像是步入雨后深山竹林,透着一股子清凉。

现在她发烧,整个人散发着热度,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

烧得难受,人蹙着眉头,向非晚摸过凉水的手,摸她眉心,熨帖纹路。

向非晚一遍遍给她抆身体,加之药效作用,身体的温度再次降下来,表情也终於不是苦巴巴的小脸了。

人惬意地哼了几声,似乎抆得挺舒服,又像是做了梦,低低呓语着什么。

向非晚不放心,半小时后测了一次体温,短暂恢复到正常。

她长舒口气,又不敢掉以轻心。

喉咙干涩,她烧上水,去洗手间简单洗了一把脸,索性直接洗了澡,整个人清爽不少。

只是洗完才想起没拿衣服,她裹着浴巾出来,去厨房喝杯水,再去卧室看叶桑榆。

哪知道人迷瞪瞪地坐在那,怀里抱着枕头,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向非晚怕吓着她,走得很轻,近前一看,人闭着眼,身体有点打晃。

她慢慢搂着人往床上放,叶桑榆靠在她怀里,迷瞪瞪地抓着浴巾往下拽。

向非晚眼看着自己浴巾被扯开,一阵凉意袭来,她打了个冷战,下一秒又被温暖的小火炉抱住,热度腾地升上来。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生病时睡梦中,叶桑榆很自然地抱紧向非晚,那是她所渴求的,也是她长久以来习惯的。

向非晚索性躺在床上,抱着人轻拍后背哄着,听她又嘀嘀咕咕呢喃着什么。

起初小声听不见,后面声音大了些,情绪激动,人也时不时挣扎两下。

叶桑榆大概是做了噩梦,向非晚这样想,之后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她低低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