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索性蜷缩身体,倒在她的箱子里,慢悠悠道:“走吧,带我一起走,我是你的行李,不用你装。”

不要脸的人,一边说一边扯身下的衣服,念叨着硌得慌。

“你干嘛啊?”叶桑榆好不容易叠好放进去,全部被扯出来,她踢了一脚翘起来的小腿,向非晚诶唷一声,夸张地喊疼,就是不从箱子里出来。

这哪里还有一个总裁的样子?哪里还是高冷端庄的人啊,窝在箱子里,笑吟吟地看着她,幼稚得要死。

向非晚闹腾,她也没法走,一转身看见衣柜里铺散开来的裙摆,她指着柜门:“还有,你把裙子拿走。”

“裙子为你量身改制的。”向非晚歪头看她指的方向,抚了抚兄口,“我穿不下。”

“你的三观和羞耻心是被狗吃了?”

“壮壮没吃。”向非晚坐起身,“我看出你不服气,但是事实胜於雄辩,我兄确实比你的大。”

“你是脸大。”叶桑榆跟她说不清,“今晚我睡卧室,你睡沙发。”

向非晚应声,起身开始捡她的衣服,挨个叠好放进箱子里。

“礼服,我让人明天过来帮你整理好邮寄到京州。”向非晚走到柜门旁,扯了扯裙摆:“这裙子,我第一看就相中了,它的上面分明写着你的名字。”

叶桑榆还有工作没处理完,坐在桌边,听她念叨却不应声。

“你看,和你一样,耀眼夺目。”向非晚眼里的她,似乎是世界上最好的她,向非晚说她是一束光,照亮黑暗的人生,但是也是向非晚亲手把她推进深渊里的。

叶桑榆每每想到此,整颗心都被刺痛,於是恼怒地让她闭嘴。

向非晚噢了一声,倒也乖巧,报备似地说:“那我去洗澡了。”

她没出声,洗澡就洗澡,告诉她干嘛?

水流声响起,叶桑榆脑子里渐渐回放和谐画面,她甩了甩头,甩走向非晚和狗狗洗澡的视频,再甩开向非晚在牢笼里自我慰借的画面……后者看了多次,印象深刻,以至於每隔几秒锺,就会溜号。

昨晚得而未偿的念头,是向非晚自我玩乐时,她恨不能在身边。

现在呢,向非晚就在浴室里,水流声哗哗响,她突然想尿尿……或许也不是。

奇怪的想法,像是弹簧。

她越是压制,越是反弹得更高。

叶桑榆很自然地敲出一行字,回过神再看屏幕上写着:我要草哭她。

她赶紧删掉。

这一晚,如果她留在房间,向非晚要是不安分……她思来想去,收拾东西,拎着向非晚装好的行李箱,连夜跑路。

她下楼的时候,线上重新订了一家酒店,远离这边,坐上车缓口气,不免又有些怒意,弄得她好像在逃难。

车窗搬开,凉风灌进来,吹散燥热,人也平复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