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棠在纸上反覆写:别忘了,她把你送进来,你说过,无论什么原因,你都无法原谅她。
做一个坏人,远没有想得那么简单。
林映棠问她心软的原因,她想了很久,虽然没说出口,但她内心有答案。
入狱之前,她们过着世界上最幸福的日子。
向非晚对她无条件的好,她也把这份爱刻进骨子里,可是向非晚过去一万个好,都无法抹去这两年牢狱生活给她带来的改变。
林映棠宽慰过她,这两年,叶桑榆在监狱里失去相对的自由,但没有堕落,反而是积极学习,掌握很多技能,也算是一种成长。
她看着林映棠奋笔疾书,只是为了安慰她,自嘲地笑:“我也是够没出息的,是不是?”
她对向非晚的失望和恨意,比作冰山的话,向非晚每次的主动和示好,或许就是透过罅隙的一线光,微热,但没有灭。
林映棠:其实你内心还是渴望光,渴望温暖的,但恨得太久,也恨得太浓,你没办法和过去的自己和解,所以这个仇还是得报,Pin帮你,你别拒绝,或者你干脆让Pin帮你,她很厉害。
她不做声,眉头微微皱着。
林映棠:你恨她吗?
她点头,林映棠:那就够了,取悦一个人很难,伤害一个人还不容易吗?哪疼往哪扎。
叶桑榆说起Pin给她的资料,其中关於0的部分,如果真实性是100%,那0的余生,可能也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林映棠听笑了,写:那不是正好,让0尝尝你的苦。
叶桑榆笑不出:“我想报复她,没想她死,现在她悬崖勒马应该来得及。”
林映棠摇摇头,写:这样的人,很有主见,不会听你的。
确实,叶桑榆重重地叹口气,林映棠:你现在还不相信0是坏人的样子。
2年前,对她百依百顺,千般万般好的人,难道过去一切都是伪装?伪装一时容易,但是她们在一起多少个日日夜夜啊。
回来已经是傍晚,路上接到孙思思的微信。
她看名字愣了几秒,想起这人是公司心理谘询室的心理医生。
孙思思让她明天,务必来谘询室一趟,向非晚已经来过了,就差她了。
叶桑榆进了小区,没走几步,矮树丛里传来哗啦声。
不一会,苏稚牵着叮叮从里面绕出来,她挥了挥手,叮叮热情地扑过来。
按理说,壮壮该体检了,但是狗还在向非晚那里。
苏稚听了直笑:“她是不想还你吧?”
叶桑榆没做声,跟她一起往家溜达,聊起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