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默默收回视线,低头盯着脚面,白色灯光明晃晃的,呼吸间都是医院的苦味儿。
她皱眉闭上眼睛,脸颊一阵阵跳着刺痛。
急诊室门口太吵了。
她敷着冰袋,往门口走。
夜里起风, 吹在身上, 有点舒服。
只是夹杂烟味, 有些刺鼻, 她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回董正廷的消息。
董正廷已经检查完一项了, 现在准备去做胸片。
她在外面等,失神地盯着门口蹲着的人,烟一颗接一颗。
叶桑榆揉了揉太阳穴,回想今晚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她从兜里掏出录音笔,调低音量在耳边放,声音听得很清楚。
风从背后吹来,烟味散尽,有一股淡淡的香。
樱花被风吹落,刮到她脚下,花坛边上积了一层花瓣,香味愈发浓郁。
叶桑榆疲倦地垂着头,闭着眼睛,呼吸慢慢平缓。
馥郁气息中,似是夹杂一丝淡淡的冷香,她拧眉细嗅,是熟悉的味道。
叶桑榆没动,等董正廷从里面出来,她起身一起往门口走时,回身瞥一眼树丛中,恍惚有一个人影。
她拒绝董正廷的护送,一个人打车回家了。
家门口的烟酒超市还开着,第一次买烟,不知区别,她跟老板说:“要味道好点的。”
老板拿了盒爱喜,说是外国的牌子,薄荷味的。
她走出门才想起没有火机,又折回来,老板上下打量她,问:“第一次抽?”
她没做声,老板长辈似地宽慰道:“抽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上瘾,伤身体。”
叶桑榆点点头,抓过打火机转头出去了。
小区里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偶尔有几只蛐蛐在叫。
她坐在树荫长凳下,撕开烟盒,烟身窍细通白,像是素昧蒙面的白衣美人。
叶桑榆咬着烟没点,打火机按得哢哢响,火苗随风摇曳,像极了热烈燃烧的青春。
火苗被吹灭,她摁亮,又被吹灭,反反覆复,和她2年前也一样,希望和失望反覆横跳,最后跌进绝望。
她握了握拳头,有点疼。
不知是打秦熙盛打的,还是打向非晚打的。
她向着曾经心爱的人挥拳头,这事儿听起来像是梦。
而且是噩梦。
月光皎洁,照在白色花瓣上,周围很亮。
她歪头正要点烟,看见旁边站着的人影,即便离得远,甚至模糊得看不清脸,她却能一眼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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