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向非晚。
向非晚走过来,站在她旁边,手里也夹着一根烟:“借个火。”
她低头摁着打火机,一言不发。
风口被向非晚挡住,火苗跳动发出轻轻的呼声,没有熄灭。
向非晚单膝跪下,咬着烟凑近,她松了手,火苗倏地灭了。
向非晚抬头,眸光漆黑,看不出情绪。
嘴角的伤没处理,所以血肉斑驳,冷白的肤色沾血,格外惹眼。
她低着头不动,向非晚单膝跪着,指间夹着烟,淡声道:“你可以打我,直到你消气为止。”
向非晚刚要碰她的手,她不耐烦嘶了一声,眉头拧着冷漠道:“你在教我做事?”
深夜凉风,扬起乌黑的发丝,有一小绺散落在叶桑榆的手背,有点痒。
向非晚扬起头,仰望着她:“那我不说,任凭你来。”
那缕头发,扰得她心烦。
她一把扯过发丝缠在手里,向非晚吃疼,歪头靠近她。
她薅头发往后拽,向非晚被迫扬起头,黑亮的眸子里有月的倒影,像是尚未熄灭的火苗。
“别跟着我。”叶桑榆一字一顿,说得很用力,“要不然我发现一次,打一次,听见了么?”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人,此刻跪在她面前,没有半点的火气,平和道:“听见了。”
她正欲放手,下一秒却又听见向非晚说:“但是我做不到。”
叶桑榆霍然起身,绕到她身后,左手向后拽紧头发,右手推她的背,摁着她脑袋压在刚刚坐过的位置。
“做不到,那就是打得轻。”
“你可以用力打。”
叶桑榆的火气往上窜,拽着头发薅起来,低头盯着她苍白的脸:“你以为我不敢?”
向非晚勾起一丝笑,樱唇沾血,整个人烈焰嚣张。
她偏生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你敢?”
叶桑榆抓着她的脑袋就要往椅子上撞,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哭喊声,一直喊着不要。
她猛地推开向非晚,疾步绕过花坛和树丛往前面跑。
林荫深处,小区的角落,路灯坏了,有人站在那晃动,叶桑榆跑近看见他在解腰带,传来一串钥匙碰撞声。
女生哭腔喊着不要,那人却嬉笑着往跟前凑。
叶桑榆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扯着他的衣领往旁边甩。
男人破衣烂衫,浑身酒气,见了她狞笑道:“你、你也一起啊。”
他手还往下抖着裤子,叶桑榆挪两步挡在女生跟前,歪头看着男人嘲笑道:“蚯蚓都比你粗,你怎么好意思啊?”
男人恼怒,骂着脏话往前扑,叶桑榆抬脚照着他的命根子猛踹:“骂你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