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不在了,手机只有一条信息:我有事先走了,别气,以后让你还回来,好不好?

她嘁了一声丢开手机,裹着浴巾去厨房倒水喝,习惯性地走到窗边,眺望绿荫罅隙的长凳,那里没有人。

叶桑榆悬着那口气刚放下,却瞥见楼下路灯坐着的人。

不是向非晚还会是谁?

她看了好一会儿,向非晚都坐在那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叶桑榆看着心烦,索性拉上窗帘,回房间缩进被窝里。

柔软的被子让人放松,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

叶桑榆很疲惫,累得瘫成一滩泥,大脑却不肯停止工作。

越是刻意避免,越是往上弹跳,向非晚的一切,几乎把她的世界塞得满满登登。

最后的画面,是向非晚坐在路灯下,她为什么要坐在那?坐……叶桑榆的身体弹起来,下床跑到客厅,楼下已经没人了。

是啊,她冲钝的大脑,顺藤摸瓜,摸到一个疑点。

向非晚洁癖,怎么会坐在那?真奇怪。

后半夜,向非晚在医院做检查,被医生说中。

肋骨撕裂,差点就断了,断了极有可能伤及肺部。

按理来说,是全麻做手术比较稳妥,但向非晚一个人,她不肯叫任何亲属过来,只接受局麻。

医生双臂抱膀,一副教导主任的语气:“晚晚,你家老爷子把你交给我,我是有责任的,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伤到底怎么来的?”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怎么不小心?”

“就撞墙。”

“你自己撞墙?”医生比她年长,辈分也高,说她像是说小孩子,“我看你长了几岁,就开始没谱了,你这性子,到底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向非晚不做声了,医生左右问不出,急道:“祖宗,那你告诉我,是好人,是坏人,有没有下回啊?下回万一肋骨断了,万一肺扎个大窟窿,你怎么办啊?这可是第二回了,你到底还有几根好肋骨啊!”

她垂着头,低声道:“不会的。”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有主意呢?”医生替她处理伤口,边唠叨她,“以前就嘴严,现在更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你是嫌弃我们这些老家伙碍手碍脚是吧?”

医生训归训,但关心没落下,缠胸带时问她疼不疼。

她抬眼,眼尾很红:“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