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顿了顿继续说:“如果延生牌位供养的人发生重大变故,由住持代为供养终身的往生牌位。”
至於价格,总数高达上百万,叶桑榆诧异:“这么贵吗?”
“嗯,所有的都是最好的。”
叶桑榆若有所思,又问:“那我现在想单独请一个延生牌位,可以吗?”
负责人摇摇头,现在已经没有位置了,他想起什么提醒道:“您可以直接与向非晚商量,在她请的功德坊里供养一个延生牌位。”
叶桑榆道谢出门,从青檀寺一路出来,天边只剩下隐约的一条红线。
晚霞余晖散尽,周围黑压压的,她心口也闷闷的。
从不信佛的人,在那一年选择走进寺庙,请了延生牌位。
向非晚一次性缴纳30年,也提前预设了多种可能……可是为什么不给自己请延生牌位?为什么没有她父亲和母亲的往生牌位呢?这不像是遗落,难道是车祸属於横死,不能供养吗?
叶桑榆站在树下,晚风吹得树叶哗哗响,风钻过门缝,像是谁的呜咽。
她半晌没敢眨眼睛,但泪水还是氤氲了眼眶。
向非晚在医院也不闲着,GEU的项目竞争正在紧锣密鼓进行,她已经把秦熙盛在国内可能惹上的麻烦报上去,一旦涉及到法律纠纷,GEU就会非常谨慎。
所以,秦熙盛一看GEU领导对他吞吞吐吐,他就大概猜到,是向非晚搞得鬼,毕竟国内就他们两家。
“这个机会必须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向非晚那边我会和她沟通,让她放弃的。”秦熙盛挂断电话,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仰头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叫上人开车去医院汇合。
此刻的向非晚正坐着,冬青回家帮叶桑榆拿过夜的用品,叶桑榆在洗手间投毛巾,完全整理好情绪。
抆脸时,向非晚扬起下巴,乖巧得不行。
叶桑榆被她直勾勾盯着,不大爽:“闭眼睛。”
向非晚眨眨眼,眯着眼睛糊弄她,她嘶了一声:“闭上。”
“我就想看看你嘛。”向非晚低声嘟囔,叶桑榆懒得给她好脸色,直白道:“向非晚,我留下来照顾你,仅仅是不想欠你人情债,并不是我想对你好。”
向非晚笑吟吟,也不恼,眉眼弯弯道:“都一样。”
她较真,向非晚让步:“你说不一样,那就不一样,但是我觉得挺好。”
叶桑榆看她睫毛颤颤,抖得厉害,她想起自己生病时被向非晚照顾,也是这样……记忆倒流,她不由得心情沉下去,每当这时,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当初……要是当时……
可人生没有后悔药,人生也再回不到过去。
“向非晚,你用不着这样。”她说的是撞伤之后试图隐瞒的事,“我不会领你的情,我一点都不需要这样的好,我宁愿你说明白。”
就像两年前的事,到现在向非晚都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730天的牢狱之灾,不是轻描淡写就能略过的。
相信我。
给我时间。
这都是向非晚说的。
叶桑榆也想,但是做不到,她所有的忍耐和信任,早就消失殆尽。
她有时盯着漂亮的红唇,都在纳闷,这张嘴说不出她想听的话,还只知道气她,要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