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她还一阵阵后怕,万一她没及时发现,万一她那一下没接住……她握紧方向盘,狠狠地捶了一拳,这个秦熙盛!

叶桑榆回家休息没一会儿,门铃响了。

她从沙发上强撑着起来,竟然是冬青带着向非晚过来了。

向非晚不想在医院,也不想回家,在医院闹腾好一会。

人呢,此刻靠着轮椅昏沉沉,似乎是睡了。

冬青垂头丧气:“你走了没多久,她就难受得直吐,人都快虚脱了,医生给她打了镇定的药才睡着,但一直念叨你,你看看这眼睛肿的,边睡边哭。”

叶桑榆当真是没力气再折腾,疲惫地让开路,让她们自便。

冬青憋得尿急,让她帮忙看几分锺,她坐在沙发边上,看睡着的人,哭得梨花带雨,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摊手,泪水砸在手心,温热到灼痛。

向非晚真得很少哭,2年前,就见过一次,是她进去之前,向非晚有天晚上抱着她,后来她感觉不对,掰过向非晚的脸,看见潮湿的眼眸,把她心疼得够呛。

那晚向非晚好像是跟她说了对不起,她记得不大清楚,只是被向非晚突然落泪的行为吓到了。

叶桑榆轻叹口气,抽出纸巾给她抆脸。

向非晚靠着椅背,头歪向她这边,眉头皱着,满脸得痛苦。

知道的是睡觉,不知道的以为在遭罪,叶桑榆看得心里憋屈,干脆转移目光。

冬青出来,问她哪条毛巾能用:“我想给向总抆抆脸。”

可惜,向非晚也不配合,冬青的毛巾抆了一把,她就躲。

冬青稍微摁住向非晚的肩膀,被叶桑榆打开:“哪有你那么抆的,你倒是从上往下顺着来啊,乱抆一通你画画呢?”

她站在旁边,看着叶桑榆小心翼翼给向非晚抆脸,偷偷拍照给半夏:我现在聪明多了吧?都知道故意使坏了。

半夏:嗯。

冬青说起今晚的凶险,半夏却像是没事人,她不由得批判:你现在怎么这么冷血?那可是向总,没有她哪有咱们两个?你对得起她吗?

半夏:我只负责服从命令。

冬青跟她辩论,领导的命令不尽然全对,半夏不跟她吵,直说她对对对,气得冬青威胁她:你就没心没肺去吧,以后让向总开除你!

叶桑榆伺候完向非晚累得一身汗,回头叫冬青:“你明天给你们主子说,我付出了劳动,肋骨的债,已经加倍偿还了。”

冬青嗯嗯两声,乖巧得很。

向非晚是病人,睡在轮椅上一晚肯定不行,卧室呢又只有一个,按理来说,是应该给病人住。

但叶桑榆也是病人,她今天摔得不轻,冬青通情达理,表示要给向非晚打地铺。